淮安侯夫人大为恼怒,觉得跟一个小辈计较有失身份,就去阴阳颍川侯夫人:“颍川侯府真是好家教呢,当晚辈的,这么指摘长辈!”
颍川侯夫人正待言语,唐氏夫人却已经开了口:“我既没说脏话,也没有像承恩公一样拿夫人的床笫之事说嘴,您何必这么生气?”
“怎么说费氏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轮到自己的时候,反倒不懂了呢?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她用淮安侯夫人先前说的话轻飘飘地堵淮安侯夫人的嘴:“真是的,忍忍算了,今天还是太夫人做寿的日子,大家闹成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呢!”
淮安侯夫人脸色涨红,当场破防:“你!你大胆……”
颍川侯夫人原先还想着息事宁人,这会儿听得画风不对,也冷下脸来,喝了一句:“淮安侯夫人,你慎言!”
自家婆媳不和,那是自家的事情。
怎么也轮不到别人越俎代庖,当着她的面教训唐氏!
那边唐氏夫人也不怕淮安侯夫人,折扇遮住半张脸,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我再如何大胆,也没有大胆到跑去吃人绝户、吞没人家的家产吧?”
“有些人自家事做得一塌糊涂,倒是还出来人模狗样地说别人呢!”
淮安侯府的那些事情,神都城里的勋贵们人尽皆知,只是没有翻到明面上来罢了。
淮安侯夫人原本恼怒不已,听到此处,却如同一瓢冷水泼到头上,霎时间清醒过来。
她悻悻地瞪了唐氏一眼,没再言语。
颍川侯夫人也悄悄拉了儿媳妇一下,劝她见好就收。
唐氏夫人很无所谓地把袖子抽出来,旁若无人道:“小人就是小人,得罪她一次跟得罪她两次,没有分别的。”
又说:“背后说人是非,有失坦荡,就得当面大大方方地说。”
颍川侯夫人:“……”
唐氏夫人旁若无人道:“我就是喜欢说话,这怎么了?又不犯法。”
她还追着杀,说:“做人别太想当然,让别人忍气吞声做圣人,自己倒是美滋滋地做贱人,呵呵,真是厚颜无耻!”
颍川侯夫人:“……”
颍川侯夫人已经不敢看淮安侯夫人的脸色了。
周围也没有其余人说话。
好像忽然间发现赵国公府待客的点心极其可口,茶水也分外回甘似的,各有各的事情在忙。
费家属于文官体系,女眷们的座次跟勋贵并不在一处。
是以发生口角的时候,费家的女眷们无从知晓。
但夏侯夫人在这儿啊。
夏侯家虽然不是勋贵门庭,但却属于外戚,跟勋贵们一样,都是倚仗着皇室生存的门庭。
这要是在以前,夏侯夫人听听也就算了,但近来夏侯家跟费家不是有了交际嘛!
且她还听大女儿说,费家那个表字文英的郎君对小女儿有意呢!
这种时候,夏侯夫人当然就不能装聋作哑了。
那边唐氏夫人说完,她就跟着搭了腔:“我说淮安侯夫人,当今这世道,真没几个傻子,地上有金子,都知道要去捡的。”
夏侯夫人把眼睛一斜,白眼一翻,可会阴阳怪气了:“费氏夫人不识抬举,同承恩公义绝,枉费了那么好的姻缘,不也恰好替你空了位置出来?”
她撺掇着淮安侯夫人:“赶紧找人说媒,把自己女儿嫁过去啊——一进门就是公府夫人,多体面呐!”
淮安侯夫人涨红了脸:“你!”
夏侯夫人无辜地看着她,说:“我怎么了?”
末了,还假惺惺地说:“其实夫人你的年纪也很合适啊!你看淮安侯只是侯爵,有什么了不起的,承恩公可是公爵呢!”
夏侯夫人就说:“这么好的婚事,何必假手于人呢,肥水不流外人田,收拾收拾自己上得了!”
淮安侯夫人:“……”
第55章 德妃:超级难缠家长pl……
淮安侯夫人丢了好大一个脸,饭都没吃完,就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
事后费夫人知道这事儿,不免要去感谢一下唐氏夫人和夏侯夫人。
前者是真真切切替自家说了话的,后者……
后者虽然稍显抽象,但心总归是好的。
费夫人自己心里边还憋着火儿呢。
整件事情,我们家是最冤枉的,我们做错什么了吗?!
不去骂承恩公也就罢了,居然对着我们家说三道四!
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气呢,更别说是人了。
回去的路上费夫人就决定了,为了庆贺外孙的出生,在家大办一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