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坏了。”狐黛目光移向床下几片可以称之为破布的衣服上。
一股热气冲上头顶，秦瑜快步走到衣柜前，扯出一件睡袍扔到床上，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穿上！”
“我，我回避，你们慢慢来。”乔栖时十分懂事地跑到门口站着，等她们在里面收拾好。
乔栖时刚退到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声音，狐黛的声音突然变得黏腻甜软，尾音还带着撒娇般的轻颤，“阿瑜，疼……”
“活该！”秦瑜的声音又羞又恼，面对狐黛的撒娇，她不为所动，“是你自己先惹我的。”
秦瑜现在脑子也有点不清楚，昨天晚上狐黛回来之后，还是想尽办法和她说话，她都是冷言冷语地刺回去。
最后把狐黛逼得实在是没招了，破罐子破摔般说道：“那你睡我吧，你睡回来，只要你别再这么和我说话就好。”
然后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秦瑜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指甲，她的指甲也不算短，昨天也是一时上头了，万一真是受伤了呢。
颤音轻轻扫过她发烫的耳尖，又像根刺，扎进她故作坚硬的外壳。
她盯着狐黛锁骨上那圈渗血的齿痕，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醋的棉花。
昨夜的画面不受控地翻涌，狐黛柔软的身体、失控的喘息，被泪水浸湿的发梢，还有那句带着哭腔的“阿瑜轻点”。
她在沉沦时咬破她唇角的血腥味。
明明该觉得厌恶的。
秦瑜咬着下唇抬头，却看见狐黛歪着头朝她笑，身上还是一片狼藉。
“抬手。”犹豫了一下，她脱下自己慌乱穿在身上的衣服，套在狐黛身上，感觉一会儿狐黛可能会出门，穿睡袍不太方便。
那些紫痕像藤蔓缠绕在雪色肌肤上，狐黛明明知道可能会弄伤她，却还主动把纤细的脚踝往她手里送。
秦瑜低着头，认真地给她穿衣服。她能感觉到狐黛的视线，灼热又缠绵，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笼罩。
秦瑜的手指不小心碰到狐黛腰侧的淤青时，明显感觉到对方轻轻颤了一下。
她没说话，只是悄悄放轻了动作。
这算什么，她想起昨夜狐黛被自己压在身下时，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纵容，像是自己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胀，又隐隐恐惧，这到底算什么。
穿好衣服，秦瑜打开门重新让乔栖时进来，看着她俩互换的衣服，乔栖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吧，找我什么事。”穿好衣服的狐黛神色也震惊起来。
“我需要出酒店去找白霜落，你和我一起去吧。”没个兽人罩着，她一个人白天出酒店，估计连这条街都走不出去。
“你找白霜落干什么？”狐黛打量着乔栖时，不出意外的话，这时候白霜落应该在追查那些潜入者的踪迹，乔栖时这是想干什么。
“她有危险，我得去找她。”
“危险？这次追捕的人类就十来个，除了狼族，狮族和虎族也会参加，出不了危险的。”
狐黛神色轻松，显然不觉得这次抓捕能有什么大问题，加上之前乔栖时私自放走秦瑜让她颇为怨念。
因此今天乔栖时这个忙，她是不打算帮了。
一看狐黛脸上挂起玩味的笑容，乔栖时就觉得不妙。
只见她微微后仰双手撑在床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乔乔，你说有危险，得拿出证据来吧，无凭无据的，我凭什么帮你？”
她刻意将“凭什么”三个字咬得极重，语气里满是刁难和戏弄。
玩味的语调听得一旁的秦瑜直皱眉，讨厌狐黛这个样子，况且乔姐姐看上去真的是有急事。
她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冰冷中带着一些严厉：“和她去。”
狐黛听到秦瑜的声音，微微一怔，随即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委屈：“阿瑜，你凶我？”
“我没凶你。但乔姐姐确实有急事，你明明也看出来了。你别为难她，我讨厌你这样。”
讨厌她……
狐黛耳朵轻轻抖了抖，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竟然讨厌她，她轻声说道：“那我今天要是不答应她呢。”
“你昨天才说我说的事情你都答应，这连一天还不到，你就做不到了，果然在骗人。”秦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狐黛神色一僵，没想到秦瑜会这么说，她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即反驳。
她不想帮乔栖时的，但更不想在秦瑜那里失去信任，本来她在秦瑜那里就没什么好形象了，现在不能一差再差。
她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乔栖时，问道：“去哪儿？”
“城西，白霜落应该在那边。”乔栖时回答很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