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结果想来也不是太孙殿下想要看到的,所以县学一事,还要请太孙殿下三思。”
治粟内史这话是站在大秦的角度上考虑的,嬴子瑜自然要听,但是其他的人更多是站在自己角度,归根结底还是不愿意让人分割他们的话语权。
这些人的想法,嬴子瑜都不愿意多做考虑。
只是因为治粟内史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嬴子瑜当时只能暂时压下大搞文化教育的心思。
不过,按照嬴子瑜对扶苏的解释,她当时才不是因为治粟内史的一番妥推脱之言才打消了念头。
“我是因为看到大父在听到治粟内史说,如果我要搞文化教育的话,一定会影响大父征服天下的步伐的时候,表情有些抗拒,所以才暂时打消这个念头的。”
毕竟当时嬴子瑜最大的靠山都不乐意了,嬴子瑜也就没有继续坚持。
当时扶苏还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只是暂时打消,那就说们我们家小鱼儿还是有点想法的喽?”
“那是当然,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现在就是嬴子瑜认为的最合适的时机!
今天是县学开学的第一天,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再加上这些是他们看着一点一滴建立起来,嬴子瑜一开始就说了,要亲自动手才更加有参与感。
所以一大早,公子高就开始忙活起来了,结果转头就看见嬴子瑜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似乎在偷懒。
内心极其不平衡的公子高放下手中的事务,上前拍了一下嬴子瑜的后脑勺,“什么是不是最好的时机,别给自己的偷懒找借口,赶快干活!”
嬴子瑜本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被公子高这样一打,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堪堪稳定好自己的身体之后,嬴子瑜学着嬴政的样子,将自己的手往身后一背。
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
嬴子瑜用非常信任的语气对公子高说道,“这件事情交给仲父你,我很放心。”
说完就打算开溜,只可惜人没有跑掉就被公子高抓住了。
“别想着偷懒不干活。
开县学、搞教育的设想是你在父亲面前提出来的,也是你在父亲面前打了包票的。
现在真的开始做事了,你休想像之前一样做甩手掌柜,我会在你身边看着你,一直看着你的!”
公子高说完作势就要将手里的笔往嬴子瑜怀里一扔,嬴子瑜不接,外旁边一躲就避开了。
嬴子瑜看着在捏肩、捶背、揉腰、转脖子,一副这段时间劳累过度的公子高,非常没有眼力劲的拆穿了他。
“仲父,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嬴子瑜故作惊讶,“这段时间忙里忙外的明明是孟渝他们,咱们俩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在旁边出工不出力的。”
听到这话,公子高不乐意了,决定好好说道一下,“这是什么话,你仲父我为此的奔波劳累你是一点也看不到啊。
不然你真的认为即便有着君上手谕的孟渝张然,真的能说动洛阳城内的这群高高在上的人?”
公子高的控诉并没有触动嬴子瑜一丝的良心。
她甚至非常理所当然的说道,“仲父,你给我这个善良贴心的小侄女做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善良?公子高不觉得。
贴心?公子高也没体会到。
“听听这是人话否?
可怜你仲父我呀,为了这个县学到处奔走求人,舍弃面子也要为你的事业贡献,结果在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嘴里就成了理所应当了。”
嬴子瑜当然不是真的无视公子高的付出,说这些不过是逗逗自家仲父而已,“别说我有好事不想着你,惊喜已经在路上了。”
“惊喜?你仲父我都孤身一人被发配到洛阳独立了,还能有什么惊喜可言?”
公子高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期待一下嘛,事情会向好发展的,就比如咱们开县学这件事。”
时间回到几个月前。
当时按照嬴政的指使,蒙毅点破了张然和孟渝之间的问题后,正如一开始淳于越猜测的那样,张然和孟渝都以为受这件事影响最大的会是张然。
毕竟他是这一切的受益者。
这时候的张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做好准备了,“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张然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即便是……即便是让我永不进入官场,我,我也愿意。”
说完重重的朝着蒙毅磕了个头。
说是愿意,但都知道这不过是无奈之举,因为张然没有办法保证,真的追究起来自己父亲会不会受到惩罚。
即便这件事情他父亲才是主谋,但是身为人子,尤其他还是这件事的受益者,他都有必要承担罪责。
孟渝闻言大惊,“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