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二哥率先起身,他脸上多出许多指甲抓痕和咬痕,狼狈不堪。
“走吧,等过段时间,我从妈这里探探口风,咱们再回来赔罪。”陈大嫂扶着陈二嫂站起来。
院子里,陈父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怎么养出来这两个混账玩意,还有那两个儿媳妇,什么都不缺他们的,还一天天闲的盯着家里的存款。”
陈母给他顺气,“好了好了,不值当为这事儿生气,咱这几个孙子孙女教的好,不随父母,都孝顺,以后有他们就够了。”
陈父想起外孙女的成绩,心情又好起来。
“芳子家两丫头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人,也是咱陈家的孩子,其他哥哥姐姐有的,她们也不能少。”
晚上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有提陈大哥和陈二哥夫妻,和和气气的吃完饭。
至于几个表哥表姐私下和父母说了什么,祝子期不知道。
不过她也相信,他们和父母不一样。
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彼此感情都很深。
陈父陈母对八个孩子,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不分男女,不讲内外,男孩们面对姐妹也不会觉得自己更金贵。
一周后,陈二哥的工作就出了问题,他原本的客户大多是陈父的关系拉来的,没有陈父在中间帮忙,人家自然会选择关系更近的。
陈二哥来陈家好几次,每次都被关在门外,陈父根本不见他。
“爸,你真的这么狠心,我可是你亲儿子,你都不帮我!”陈二哥被赶了几次,忍不住哭诉。
他喊了好半天,根本没人搭理他。
屋里陈父陈母对他视而不见,他的三个孩子虽然有点看不下去。
但比起陈二哥,他们和爷爷奶奶关系更亲近,自然不会因为他,惹得两个老人生气。
他们年纪大了,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
祝子期开学前几天,没再看到陈二哥来求陈父,据说他辞了工作,在朋友的带领下南下做生意了,陈二嫂也跟着一起去帮忙。
陈父听说后,只冷冷丢下一句:“他天生就没长聪明脑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
其实自从开放以后,南下的人很多,赚了钱的大肆张扬,营造出一种赚钱很容易的现象。
小孩子们还好,吃饱喝足就什么都不想了,但大人的心思就多了。
陈大哥和陈二哥都提过要跟风做生意,但以往都被陈父拦了下来。
他看的清楚,自家两个儿子都不是这块料,真去做生意,恐怕要让人骗的连底裤都不剩。
南方太远,他不认识什么人,也帮不上忙,要是他们出了事,根本顾不上。
但现在闹掰了,陈二哥做什么,陈父都不准备再管。
九月初,祝子期坐上了前往京都的火车。
她和祝子兰顺路,正好可以坐同一趟车。
火车上很热闹,大多数都是学生和送行的家长。
“子期,钱放好了吗?在车上要小心一点,越是这种人多的地方,小偷越多。”临上车前,祝子兰嘱咐她。
祝子期把钱都放进空间了,自然是再安全不过的。
两人的座位挨着,一上去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妻互相挽着胳膊,坐在座位上。
祝子兰对着车票看了好几遍,确认那就是自己和妹妹的位置,于是穿过人群走到座位前。
“伯伯,婶子,这两个座位是我们的。”
祝子兰声音不低,但在嘈杂的火车上,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
祝子期看到那对夫妻迅速闭上眼睛,知道他们是故意的。
此时祝子兰再次提高音量喊两人,他们眼珠子动了动,没有睁开眼。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抱着好奇看了过来。
“姐,让我来。”祝子期微笑道。
祝子兰知道妹妹的性格,不会吃亏,于是后退几步,让出位置。
祝子期走到靠走廊的男人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叔,这是我们的座位,请让开。”
她说话非常礼貌,旁观的人纷纷摇头叹息,“这小姑娘性子和她姐一样软和、好说话,恐怕这对夫妻根本不会搭理她。”
“哎呀,还是要有家长送才行,不然就这小年轻学生,到了路上容易被欺负。这一路起码要十个小时,站下去腿可就废了。”
“……”
就在人们不看好祝子期的时候。
这对夫妻中的男人站起来了,他垮着肩膀,眼皮子耷拉着,似乎要哭出来。
“哎呦,疼死我了,谁打的我?”
男人的哭嚎声引起他老婆的注意,女人睁开眼睛,当即就开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我男人,看我不收拾你!”
她扫视着周围人,仔细打量那些身强体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