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了家人,亲戚把我赶出门,只能去街边乞讨。”
“后来几年,我渐渐有了点积蓄,清明节的时候看到陈芳带着你们上香,就想办法接近她。”
“……”
李业在祝子期的逼迫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说出来,一点不敢停顿。
听了他的话,祝子期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陈芳这几年没从陈家要钱,日子也能过的那么潇洒,原来是拿了李大双的。
祝子期忍不住想笑,还挺好,这几个人都不怎么需要她费脑子,互相就把彼此坑了。
“我都说完了,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李业看着祝子期,她脸上挂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放过你——当然可以。”祝子期转头笑容加深,“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李业缓缓松了口气,他咬着牙想要站起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芳这个女儿太傻了,他可不是大度的人,等他逃出去,以后找到机会,一定要狠狠报复她。
李业眼中闪过阴狠,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
然而尝试了好几次,他始终爬不起来。
李业有些心慌,在这竹林待一晚上,他肯定会没命的。
天空飘起雪花,温度迅速开始下降。
李业突然感觉腰部变得僵硬,用不上力。
不止是腰部,渐渐的,僵硬感从腰部蔓延开来,他心里害怕极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空中的雪花变得密集,李业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他靠在竹子上,雪花覆盖在他身上,像是一具冰雕。
李业眼珠子瞪的通红,他已经十几分钟没能眨眼了。
直到死亡,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他没受太重的伤。
——
另一边,祝子期从李业那里了解了前因后果,满意的离开了竹林。
她怎么可能放过李业呢。
李业在杀害陈芳后,还来到陈家要带她们姐弟三人去见陈芳,肯定抱有坏心思。
今天他一上来就对自己上手,除非祝子期是圣母转世,否则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祝子期趁李业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打了一针药剂。
这一针不会直接杀死他,而是让他像渐冻症患者一样,浑身变得僵硬。
雪天,待在室外,且没有任何取暖工具,李业会感受到寒冷和痛苦,然而他无法拯救自己,只能等死。
这样的死法,是对他的惩罚。
回到祝家,祝子期连忙钻进被窝里。
祝杰看到她回来,爬过来,“姐,你出去干啥去了。”
“上个厕所。”祝子期随口一说,祝杰就相信了。
“姐,明天我们是不是就能回去了。”祝杰问道,他在祝家待这几天,快憋屈坏了。
祝家同龄的孩子他都不熟,加上这是葬礼,人家也不和他玩。
祝杰和祝爷爷感情不深,并没有感到太难过,所以他觉得无聊。
“这不好说,我看今天这雪下这么大,恐怕明天的路不好走。”祝子兰叹息,她也不想待在祝家。
祝家人看她和妹妹的眼神特别不友好,像是在打量、评估一件商品的价格,让她反感。
在农村,十五六岁的姑娘就开始相亲了,顺利读书出去上学的人很少。
祝子兰和祝子期与农村的姑娘看起来截然不同,所以特别引人注意。
处理了李业,祝子期放松不少,还好对方找的是自己。
要是找祝子兰,那她就危险了。
第二天,把祝爷爷下葬后,陈大哥带着三个孩子就要回家。
祝奶奶挽留了几次,都被陈大哥找借口,最后只能让他们走。
临走前她还不死心,拉着祝杰就开始哭:“杰子,我的心肝啊,你留下来陪着奶奶……”
祝子期怎么可能让祝杰留下来,祝奶奶作为母亲,都会被几个儿子女儿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要是祝杰这个关系不亲近的侄子留下来,能不能吃饱饭都是两说。
祝子期上前柔声劝着祝奶奶,手下却用了几分力气,掰开祝奶奶的手,把祝杰放了出来。
“奶奶,您别太伤心,以后我和弟弟会回来看您的。”
这都是客套话,她们就算真不回来,祝奶奶也不可能找到陈家去闹。
从祝家进城的路果然不好走,一路上,要不是祝子期拉着,其他三人摔倒了恐怕就站不起来。
回到陈家,陈父听了陈大哥的讲述,唏嘘不已。
他和祝爷爷其实不怎么熟悉,祝为军是他的战友介绍给他认识的。
上了年纪的人,对同辈人的死亡总会感慨万千,因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轮到自己。
陈父也摆脱不了这种思想。
——
半个月后,高中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