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推不动。
“小鸡”咬了将近一分钟,这才松了口,并扭头呸了一声,把鸟喙插进水里,嫌弃地搅了几下。
“嘶。”莱欧斯利低头看着冒血的窟窿,心道:这估计是我近些年来,受过的最严重的伤了。
没办法,也是他手贱。
“咕噜咕噜。”
他抬起压低的眉眼,看见“小鸡”将海水含在嘴里,漱了漱口。
好聪明的鸟。
他的手又忍不住动了几下。
“刚才是我的错,你咬得很对。”青年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靠近她,“还要再咬一下出气吗?”
说着,他递出了另一只完好的手。
“小鸡”被吓到了,瞪圆了红豆子眼:“你是变态吗!”
“唔……说到底,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我该向你道歉。怎么样?要不要去我家,我给你准备一些吃的,作为道歉礼物如何?”他笑眯眯地问道,笑得像个狼外婆。
姜芷瞥了眼他头顶的“狼耳朵”。
他肯定是只狼妖,想把自己骗到他家里吃掉!
姜芷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诡计”。
休想欺骗她!
“我才不要!我要回家了!”
“小鸡”扑腾起来,飞到了岸边的箱子上。
莱欧斯利不紧不慢地跟过去,继续追问:“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姜芷对他的警惕心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变态!”
她用爪子勾起行李箱,扭头骂了他一句,随后一眨眼,便飞远了。
莱欧斯利看呆了:“好大的力气,爪子不会受伤吗?”他抵住下巴,遗憾地舔了舔尖牙:“嘶——呼——刚才不该跟她废话的……”
直接抓住不就行了吗?
莱欧斯利后悔极了。
可爱的“小鸡”到手都给飞走了。
“啧……”他遗憾地在岸边徘徊良久,寄希望于“小鸡”还能飞回来……
回去的路上,姜芷问了好几只海鸟,才发现自己偏离航线,飞到枫丹的海域了。
为了在天黑之前赶回璃月,她猛抄近道,小翅膀都要抡出火星子了。
紧赶慢赶,她总算在太阳落山之前,进入了璃月境内。
她安心多了,再也不怕变态“狼妖”追上来了。
金红色的云层在天边浮动着,圆圆的红日下,一坨金灿灿的小毛球飞了出来。
只见她抓着一只比自己的身体大了上百倍的箱子,短短的翅膀尖儿扇得冒火。
“吱吱!”
她一路猛冲,没有注意到下方树林里冒出来的一鸟一鹿。
“吱吱!”
红黑配色的大鸟一面用力呼唤她的名字,一面在地上狂奔,脖子都要拉成擀面杖了。
可惜她没听见。
“嘎子!”
嗯?
忽然耳聪目明的“小鸡”一下子就停下了。
“嘿嘿,终于听到叔叔说话了吧?”理水叠山真君飞到半空中,嬉皮笑脸地靠近她,“来,嘎子,理水叔叔帮你拿箱子。”
“小鸡”死死盯住他,趁着他伸出翅膀的一刹那,一个恶鸟扑食就扑上去咬住了他头顶的羽毛。
“哎哟!哎哟!”原本仙气十足的大鸟在空中扭成了麻花,“痛死我也!痛死我也!松嘴松嘴!叔叔要秃了,要秃了!”
姜芷硬生生将他脑袋上的毛拽了一根下来。
“呸!”
吐出羽毛,“小鸡”又扭头飞远了。
理水叠山真君眼疾手快地接住自己掉落的冠羽,降落到地上,抚摸着自己的宝贝羽毛,眼泪汪汪:“这可是我最好看的羽毛啊。”
他要碎了。
“哼哼。”削月筑阳真君从林中踱步而出,甩着鹿头冷哼了一声,“让你嘴贱,难道不知道吱吱最讨厌别人叫她嘎子吗?”
大鸟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吱吱长大了,不好玩儿了,还是小时候乖巧可爱。”
要说“小鸡”还是很尊重长辈的,之所以对理水叠山真君如此不客气,主要是这位仙君偶尔过于贱嗖嗖了,而表面看起来更正经的削月筑阳真君也跟他是一丘之貉。
姜芷难听的绰号,十个有九个都是他们俩儿取的,像什么“嘎子”啊,“飞天坐脸小肥鸡”啊,“弹弹软软小圆球”啊之类的。
取“嘎子”这个名字是因为姜芷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学鸭子叫,所以理水叠山真君调侃她是一只小鸭子,就叫她“嘎子”了。
那时候的“小鸡”天真无邪,应得可欢快了。长大后她才发现有多难听,于是将其视为了黑历史,并对给她取这个外号的理水叠山真君暗暗记仇。
至于“弹弹软软小圆球”的称号由来更是逆天。
那一日,留云借风真君不在府中。
前来拜访的理水叠山真君和削月筑阳真君遍寻无果,本欲打道回府,偶然间,瞥见鸡窝中呼呼大睡的“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