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还想争取,因为即使早有了预感,事情临到头,她果然还是有点莫名的犹豫,哪怕就是再有一刻的缓冲也好,她想先整理一下自己再次嫁人的紊乱心情,但是某个家伙似乎怕她逃跑似的,紧紧纠缠,一路点火,很快就将她也痴缠地沉溺其中,水蒙蒙的眸子如山间迷路的小鹿,落入了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巨物交缠中,错神的一瞬,就感觉紧闭的心房跟私处一齐被存在感极强的某人强势侵入,只是光溜溜被他抱着,就已经够难为情了,他盯着她的目光还那样充满异样色彩的专注,近乎狂热的语气在她耳边喟叹,“你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了。”
身体被突如其来的贯穿弄的有点紧绷,她轻轻咬住唇适应刚开始的这一点难受,很想反驳他,她从来都是她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但是又被他后面那一句‘我也是你的了’弄得心尖颤动,因为她从未听见过一个男人说‘我是你的’,就好像将自己放在了第二位,身心交出去,随便对方摆弄。
他以前的登徒子行径太过肆无忌惮,她曾经恶意地想,她肯定不是他第一个偷香窃玉的,但到了此时见真章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人似乎没有经验,每一下都好……深,横冲直撞的,带着她仿佛被巨浪席卷的小船,一瞬浪尖,一瞬海底。随着越来越亲昵的深入,她很快也没精力想别的了,就感觉悬崖上的大风是不是掀翻屋顶,刮到屋里来了,不然怎么感觉整个床铺天动地摇,不但视线集中不了,最后连精神也涣散了。
这一晚过得实在是太过癫狂激荡,第二天,打破了有史以来赖床新纪录,一觉睡到了申时,太阳都快往西移了,才伸着懒腰睁开眼睛,还一身疲倦完全不想起来,拥着被子看窗扉外漏进来的阳光,洒满小小的卧室,干燥清爽的微风撩起帐幔。
发呆还没完,一个人影从门外进来,本来俊美沉郁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平易近人的孟古青都不敢认,再看他将手上的菜粥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叫她起来吃了再睡,更觉得割裂了,眼前这个体贴温柔的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无赖变态吗?她原本隐约得到就被丢的心理准备突然变得无处安放,她是不是对他的刻板印象有点严重?
不过现在也没精力考虑那些,因为真的还是好累,将脸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含糊的声音,“没有胃口,我现在不想吃。”
萧朔坐过去连人和被子抱了起来,也没有生气,而是道:“知道你这几天吃粥吃腻了,但我就会做这个,我早上本来打算下山去买点吃的,但往返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我又不放心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其实这里就是原本杀手组织的大本营边缘,但训练的地方还要往更深处去,几乎都是悬崖峭壁,只有轻功极好的人才能到达,他上位之后,就将人都迁去了别的地方,改换门庭,这里慢慢就作废了。他就是想带她来看看他以前生活的地方,一时没有考虑那么多。
孟古青受宠若惊,他这也算是相当耐心的哄了,其实从她生病开始,他的态度就变了些,不过她没集中琢磨过罢了,此刻看他这样,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没有睡好,所以没胃口,等缓一缓就想吃了,你千万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有点害怕。”
昨晚他们对月拜堂的时候,山里可是有狼嗥声远远传来的,想必这山里凶禽猛兽不会少,她从没有经历过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待着,想想就恐怖。看她紧张,萧朔握住她的手,口吻也软了下来,“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吃完饭我们就下山了。”
“这么快就走?”她以为他们多少会在山里盘桓一两天的,毕竟才新婚嘛,虽然这个婚礼不是她期待的,事已至此,合法性也不是她质疑就能有所动摇的,而萧朔也道:“我们只是在这里简单的办一下,回到上京,当然还有隆重的仪式,你以为我让你当皇后是玩笑吗?你怎么老是不记我说过的话。”
“啊?还要办?”她以为凭借这人的特立独行,他们俩之间就在那场简单的仪式后锁定夫妻关系了,没想到他还另有打算呢,她果然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太片面了,孟古青在反思自己,又听他道:“我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昨天晚上那样就是我以为最合意的方式了,但外面不都讲究个光明正大、昭告天下吗?”他早说了,别人有的她也要有,这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而在孟古青,一直以为这人不通世故人情,所以才会将她抢来抢去的,却原来,他也不是完全不明白,也幸好她现在心态平和,不是那么执着于回高昌了,不过还是可以试探一下的,她坐在床上在他的注视下,端起粥喝了一口,突然道:“那我以后还能回高昌去看看吗?要是按照你安排的那样,以后不是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