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反过来吓唬她,说是检查有没有老鼠、蟑螂什么的,说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找到的蹲守地方不好的话,毒蛇蚊虫在身上乱爬也不能动的。孟古青想一想那场景,她感觉自己又吃不下饭了,也幸好她身体强健,折腾这么久还能坚持住,但太累的话真的会没胃口,洗完澡,就想上床躺着。
虽然已经跟他同床共枕许久,但到底
还是不习惯,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身侧的床铺微动,炽热的少年身躯挤进来,固执地要抱着她。孟古青不是没有抗议过,失败的次数多了也就不管了,被人揽进怀里,熟悉干净的少年气息闻久了,竟然也能让她产生一丝安全感跟依赖,脸埋在他脖颈里,听那沉稳的心跳,很快就睡得更沉。
萧朔搂着怀里柔软的身子,在昏暗的灯光中凝视她的脸,低头亲了亲那馨香的肌肤,看她睡的脸蛋泛红,呼吸绵长,第一次尝到心软是什么滋味,就感觉怀里这个人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亲吻也不嫌腻,这种感觉,陌生新奇,又引着他心甘情愿沦陷沉溺。
一颗石头心居然也能嘭嘭开出绚烂的花朵,他觉得她不仅自己像一朵娇花,感染地他也有了无可言说的软肋了,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不是好事,所幸,他早已经不需要通过杀人来求得生存跟晋升了。
默默注视良久,萧朔低头又吻了吻怀里人的脸,厮磨着在她耳边吸一口她特有的香气,仿佛瘾君子得到一口要命的慰藉,终于可以安心入睡了。
第二天,孟古青是在颠簸的马车里醒来的,昨晚她实在太困太累了,早上浑身酸痛的不行,已经好久没有赖过床,硬是磨蹭着不想起来,就记得他喊了她两次,等再次醒来就是现在,不用怀疑,肯定是他抱着她上马车的。众目睽睽之下,她没睡醒被他抱着上马车,怪难为情的,她从被子里坐起来,“你怎么不喊醒我?你再喊一次,我肯定就醒了,现在大家都看见了。”他们俩又睡在一起的,万一被人想歪,真的没脸见人了,后知后觉开始捂脸。
萧朔坐在对面,看她不满抱怨,看她羞窘无奈,越看越顺眼,如一只兔子闪过来,张嘴就在脸上亲了一口,自觉从水壶里倒出温水打湿帕子给她擦脸。孟古青受宠若惊,忙去接帕子,被他迅速躲过,非要亲自给她擦,又没有干过这种伺候人的细致活,反而糊她一脸水,让她的脸看起来如载着晨露的山茶花,孟古青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粗鲁’的伺候,好险忍到了最后没有抗议。
就在马车里洗漱、吃早点,窗外是飞驰而过的山林景象,而且似乎越走越偏僻,孟古青都怀疑他是不是打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了,就他们两个人,谁也不来打扰,听她这么猜,他真抱胸琢磨,“只有我们两个人吗?那肯定有意思的很,你要是喜欢,可以试试。”
“不要。”她摇头拒绝,她还是喜欢热闹繁华、人声鼎沸的市集,古代这样的地方,隐居在山里那可真是什么都不方便,可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很期待没有任何人打扰地跟她腻在一起,她得表明态度,“咱们到底去哪里?一下船就这么急着赶路,你把我带出来,总不能就叫我这么稀里糊涂跟着你走吧。”据她估算,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七八日,看每日的车程,萧朔肯定清楚目的地,但是为什么不跟她说呢。
“你不是老说两个人要成亲了才能光明正大睡在一起吗?我带你去成亲呀。”
他这样说,孟古青又不懂了,他不是扶兰的王子吗?就算是成亲难道不应该是去扶兰?到大周来干什么?她倒不是怀疑他信口雌黄,这个人虽然不大像个正常人,但是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谎,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她那样说也只是为了拒绝跟他一间房,真的不是拐弯抹角要名分啊,这话又有点接不下去了。
萧朔也不要她的态度,反正答应了跟他好,他哪里能容她退缩。
说是去成亲,后面晚间到了留宿地点后,他就真的带她出去逛街,煞有其事扯了红布说是要给她做嫁衣,一概的金银首饰、龙凤双烛,甚至桂圆花生都有准备,孟古青瞄一眼跟在他们后面笑的忍不住耸肩的手下们憋的那么辛苦,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哪有人成亲是这样的,分明就是乱来嘛!他果然没有认真吧。
到了成衣店,认真转了一圈后,萧朔挑了一件嫁衣要叫她试试,孟古青不情不愿,“我觉得其实也不用这样急啦,你不是说还有好几日路才能到吗?这么多东西,咱们就一辆马车,也装不下呀,我们到了再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