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是知道他的,也不劝,就帮着他捋捋,到得时辰了就将人给弄去睡了。
戚若和祁陌回得屋子戚若便将今儿发生的事儿都一一同他交代了一番,祁陌趁势将人给揽进了怀里,勾着她的下颚,做出副浪荡公子哥模样。
“小妖精,听说你今儿好威风啊?”
戚若一把抓住了祁陌胸前的衣襟,微微仰着头,勾唇一笑:“那我这小妖精可做不做得了你的主?”
“自是做得的。”话罢,祁陌便俯身一吻。
在去西厢房的路上他便听人提及了戚若今儿的一番“丰功伟绩”,特特是听了她在那账房先生面前说的话心里现今还是美滋滋的。
一吻罢,祁陌用自己的额头轻抵着戚若的额头。
“待此间事了我们便将管家大权拿过来吧。”
“恩,到时候也没那般多的顾忌,随便寻个错处便好。你是不知道,真是好一笔烂账。”
戚若提及此处是头都大了。
“其实自我随军出征后得的奖赏都在我小库房里存着呢,是我……我爹给我存着的,我没在意过,只后来听人说他不让人碰,连那温氏也不行,只怕当时他也觉出些不对劲儿了吧。”
祁陌将戚若抱来放在床上,转身去床边的柜子里鼓捣了一番,却见他抱了个三层高的大匣子出来。
“这是什么啊?”
戚若疑惑着打开了匣子的第一格,什么东西都没有,又将第二格打开,这下好了,有个册子,一瞧,全是上面赏赐的东西,呵,还真不少,样样都很是值钱了。
她又眼瞅着他将锁着的第三格打开,将他拿出来的那沓纸接过来一瞧,不是地契、田契,就是房屋、铺子,真真是富得没边儿了。
“原来你这么有钱啊?”
祁陌纠正道:“是我们!这些都交给你打理。”
“我……行吗?”戚若有些踌躇。
祁陌不置可否:“以后你可是得管这么大个家的,这点算什么?”
“不过我得先解释一下啊,之前我没将这东西拿出来不是因着旁的什么,全因着我浑不在意,一般也不管这个,每每收到赏赐了才想起来跟人去点一遍,所以啊,媳妇儿,这些东西都得交给你管着才是。”
戚若不犹豫了,将钥匙拿着了。
“不过,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搞那么大阵仗,结果就一匣子的东西。”
可不是,那登记的册子那么厚一大本,跟放田产铺子那摞纸放在一起一样能放下,怕是他当时着人登记后懒得锁,就随意放在一个格子里了。
弄个三个格子出来,结果就一个格子的东西。
祁陌上前将戚若揽入怀中,陪笑道:“这以后不还得仰仗媳妇儿嘛,看媳妇儿能不能用点力,将另外两个格子给填满。”
“你想得美!还有,你会看账本也不跟我说……还有……还有……”
“媳妇儿,不说了,我们快快睡觉吧。”
翌日一早戚若便往西厢房去了,甫一进屋就瞧见惯爱睡懒觉的雅达竟早早起来理账了,李管事也不在,该是出去办制冰的事儿了。
戚若连看个账本也是磕磕绊绊的,干脆就坐在一边儿帮忙,雅达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只是这晌还没静多少时候呢,前厅的丫鬟就来传话了,说是她的堂叔堂婶到了,还带着他们那好一大家子人。
谁都晓得祁陌这会子出门上早朝去了,这些个人不敢惹祁陌,就瞅准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觉着她好欺负呢。
她没心思理这些个烂账,又想着明儿就要将温氏给放出来了,便让夏荷去传话,说自己身子有些不适,吐得厉害,委实狼狈,没法子见客。
怕他们又闹着要见温氏,干脆让夏荷一并带话,说是老夫人也病了,眼见着好了些,尚还见不得风,让这些个人过两日再来。
“夏荷,若他们不听你且让他们等着,管饭,说是用晚膳的时候国公爷差不离也是要回了,到时候正正好大家坐一块儿吃顿饭。”
这回他们自以为寻了戚若和祁陌两人的短处,怕是不容易走。
“再同他们说,明儿老夫人身子该是大好了,兴许他们明儿再来便可直接见到老夫人了。”
先是恐吓,后以安抚,与其同祁陌硬碰硬,不若明儿再来瞧瞧,到时候闹将起来也不迟。
若这二房三房的人聪明该是想得明白这个理儿。
戚若交代好了这些个事儿又回得屋子帮着雅达理账本。
她想到了明儿许会有的风波,便叮嘱道:“明儿这老夫人就能出来了,许会闹腾起来,这账本都是往年的,你且看好了,没理好的是一定不能给她的。”
雅达懵懂不知,想了许久才试探着问道:“合着这烂账是府上老夫人叫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