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着将我关着就可以将镇国公府的管家权给收回去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也得有这个能力!”
戚若回身,不卑不亢地直视着温氏:“老夫人误会了,我哪里有这个手段啊?不过您确实需要静养几日,也该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戚若说完这话就不再停留,转身往账房去了,走到半道上她却是停了下来。
“夏荷,你去点几个得力听话的小厮来。能做本家账房先生的都是管家的信任之人,他们该不会听我的,到时候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夏荷得了令便匆匆去了,秋菊也被戚若遣走了,这会子就剩她一个人了,她倒也不怕,直接就往账房去了。
到得账房,两个账房先生并一个管事忙起身对她行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还是管账目的人,戚若更是不欲得罪,是愈发客气了。
“两位先生好,管事好,我这是来拿账本的。之前老夫人该是同你们说过吧,我想学着看账本,今儿就说来拿两本往年的去瞧瞧。”
“这……”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只垂着头,也不答话,锁着账本的屋子的钥匙也不拿出来。
戚若微微一笑:“两位先生,还有这位管事,你们在镇国公府呆了多久了?”
一花白头发的账房先生拱了拱腰:“老朽在镇国公府上也有十年了。”
另一三十来往的账房先生答:“小的来了有五年了。”
管事惴惴答道:“小的来了八年了。”
“来得都挺久了。你们两位,一位十年、一位八年,该是都见过老镇国公的吧?难不成他老人家不过去世几年你们就忘了这府里真正的主子是谁了吗?这府上姓甚名谁了吗?”
和和气气地这几人不愿听,戚若只好强硬些了。
“这府上的荣誉都是谁拼死挣来的?那些个赏赐又该都是谁的?你们以为你们这样就能安稳?”
管事惯会跟人打交道,这会子出来和稀泥了。
“夫人,这是国公爷挣来的,却也是祖上积了下来些,投了生意,也才钱生了钱,老夫人也是费心打理了的。况,老夫人不也是主子吗?向来也是老夫人管家的,没她开口,小的们也不好开账房啊。”
花白头发的账房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老神在在道:“对啊夫人,您以前没在大户人家呆过,不晓得规矩,这谁管家我们便要听谁的,账本这东西更是重要,不是谁说想看就能看的啊。”
戚若被气笑了:“哦?那国公爷来了岂不是也不能瞧?”
账房先生一哽,这才不甘不愿道:“自是能看的。”
“那是国公爷让我来瞧的,你们总可以让我将账本带走了吧?”
戚若寻了处坐着,又随意唤了个路过的丫鬟来为自己沏了杯茶。
管事陪笑道:“夫人可有国公爷的手书?”
戚若亲抿了口茶,将茶杯轻轻放下,这才一拍桌子道:“要不要我写封血书给你啊?”
几人被吓得一抖,又不说话了,是料定戚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了。
戚若懒得跟这几人废话,直接道:“开门!”
那花白头发的账房先生也硬气起来了:“不开!夫人,我是镇国公府的账房先生,我只听主君和这后院管家主母的话,这是我作为账房先生该做的,不能开就是不能开。”
“而且国公爷对老夫人向来客气,从不插手后宅之事,如今你这样,却是不知国公爷到底是知不知,国公爷回来后气不气恼!”
说着,他双手插袖身子往一边偏了去,似是不愿再同戚若多说一句话。
戚若却是不吃他这一套,冷笑一声道:“你且等国公爷晚间回来问上一问他,我若想做他的主是做得做不得!”
这几个个个都是人精儿,显是都被温氏给一一叮嘱过的,就是不想拿账本出来。
她这会子也算是清楚明白了,只怕这账本上的问题还不少。
“你不过是个账房先生,我敬你那是因着我的教养,你既不要那我也不用给了!在国公府呆了十年你就想倚老卖老了不成?且不说国公爷如何,这便是你对主人家说话的态度?”
几人不吭声了,可他们依然没有拿钥匙出来开这账房里那间小屋的意思。
恰好这时候夏荷带着几个小厮来了,戚若也不跟这帮人客气了,悠悠闲闲地喝了口茶,便轻描淡写道:“在他们三人身上将钥匙给我搜出来。”
戚若也不是不想直接将那房门给破开,但那门是铁门做的,牢固得很,只得找钥匙来开了。
那三人一听戚若这话就慌了,特特是账房先生,被小厮架住了手后嘴也不愿歇,口无遮拦道:“你这样简直是泼皮行径,我要同老夫人说,让她好生给我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