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头领眼神一变,就要挥手让手下的人去将戚兰抓住,却是被祁陌阻止了。
这时候,那方才闹着要喝鸡汤的小公子却是不干了。
“你乱说些什么?镇国公光明磊落、忠君爱国,更是爱民如子,你这是含血喷人,合该拖去大牢打个一百大板。”
听得这话,戚若和祁陌在楼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成想那小公子想岔了,以为两人是不认同他这话,是对镇国公不敬。
“你们还笑!像你们这种人怎么会是镇国公?还有,我根本就没听说过镇国公有夫人!镇国公一生为国为民,到现今……都二十几了都还没娶亲……现今又……”
自己念着,他自己又否认了。
“不可能的,镇国公才不会不知所踪呢,都是那些个人胡乱传的!也有许多人都争着抢着要嫁给他呢!”
这小公子还苦着张脸,好似娶不到亲的人是他自己般。
戚若毫不怀疑,要是有人说祁陌是断袖,这人也能跟人大战三百回合说断袖没什么不好,见委实没人敢嫁给祁陌了,估计还能琢磨着将自己献出去。
“小公子,镇国公晓得你这样就将他一生给概括完了吗?他才二十几呢。”
戚若说着,有意无意地瞟着祁陌,眼中尽皆调笑。
祁陌看着戚若那略有深意的微笑是百口莫辩,他也没想到在这地儿还能遇到敬仰自己的人啊!且那小公子口口声声都在维护自己,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吧。
“我……我没这个意思,就镇国公前半生……”
那是说镇国公就活得到五十多岁吗?小公子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了。
“反正就是镇国公该受万人敬仰,你!”他指着戚兰,“不准污蔑他!”
戚兰张嘴正要说什么,被孙秀才拉住了,祁陌便顺着小公子的话道:“对,可不能这般污蔑镇国公,我自己也觉着自己差镇国公远着呢,是拍马不及。”
“看在这位小公子的面儿上不若将还剩的那只公鸡给杀了,给大伙儿打打牙祭吧。”
戚若笑着看向祁陌,是给足了他尊重,又不失俏皮可爱。
“行吧,媳妇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好像这就是两人的默契,一个总说媳妇儿说什么便是什么,一个总也不会当真自己一个人拿了主意,是一丝一毫的意见也不听。
那刀疤男显是不满于事情就这样轻易解决了,瞟了眼外面,见雨停了,眼中升腾起一丝喜悦,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就听他大声叫嚷道:“谁稀罕你的一只鸡?在座的有谁买不起一只鸡的吗?这外面的雨停了,我觉着不留也罢!”
他这话还真鼓动了不少人,那小公子也是个心气儿高的,这不,也吩咐了自家小厮去收拾衣物,要立即走。
孙秀才怕戚兰又惹事,加之又要赶去元京述职,同祁陌和戚若躬身行了一礼道了歉也打算带着人走了。
小公子一行人已经收拾妥当了,孙秀才一家收拾得差不离了,而偏就刀疤男一个人磨蹭了半天还没从自己屋里出来。
祁陌愈发觉着不对劲儿了,先是吩咐了一护卫去查探,又对着楼下正要离开的小公子好意提醒道:“小公子,看在我们都挺崇敬镇国公的份儿上我就多说一句,路上小心些,这才刚下了暴雨,路不好走啊,夜路更不好走啊。”
这会子那刀疤男正好出门来了,祁陌瞟了他一眼,又加了句:“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啊。”
那小公子到底是涉世未深,没听出祁陌的话外音,反还嗤道:“这世上哪里来的鬼?造谣生事!”
话罢,他头也不回地带着两个小厮走了。
戚若大抵明白了祁陌的意思,略略担忧道:“你不派个人去帮帮他?我瞧着那小公子心地还是好的,就是被宠坏了罢了。”
祁陌没答,反带着戚若进了屋:“现今你喝汤要紧。”
戚若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语带撒娇道:“可不可以不喝汤?我……我怕又吐了,你不难受吗?”
经戚若一提醒,那股反胃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可祁陌还是强作欢颜道:“我难受什么啊?”
这时候汤已经摆在桌上了,他忙盛了一碗给戚若。
戚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汤,想着自己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舀了一勺子汤往嘴边送,只是这堪堪到嘴边她就眉头一皱,拿起旁边方才已准备好的桶吐了起来。
祁陌在戚若有反应的时候也迅捷地拿起放在自己身旁的桶吐了出来,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两人的呕吐声。
好容易将一碗汤给喝完了,戚若又开始打瞌睡了。
祁陌陪着戚若睡了会儿,觉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带着两个护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