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允荷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不可能,当初没有留下遗书。”
傅兴年也疑惑,但更多是怒,“你就这么冷漠,他是你的弟弟。”
“三天,如果三天补不齐的话,我只能报案了,毕竟这是我的东西,不是傅家的。”傅远洲淡淡扫过年允荷,语气警告,丝毫不把傅父的怒气看在眼里。
“爸妈,你们可要救救我啊!”傅知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满脸惊慌的说。
“好,你母亲的东西都给你。”傅兴年不傻,今天这一场闹剧也看明白了。
“不行,不能都给他!”年允荷尖叫出声,出声反对。
“不给也行,让你的儿子去坐牢。”傅远洲眼睛中没有一丝温度,看着面前的年允荷仿佛是一件死物。
“妈,都给他,都给他,只要不让我坐牢怎么样都行。”
年允荷听到儿子窝囊废般的言论,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废物,你这个废物。”
倘若有傅远洲一半有能力,也不至于今天被逼到这里,无路可退。
真是可笑,自己这一辈子和那个女人比,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嫉妒她,羡慕她,费尽心思走到今天,结果即便是她死了,也比不过她。
“妈。”傅知舟看着面前母亲疯魔的模样,吓的只能蜷缩着身体低声喃喃唤她。
第70章
傅远洲没有兴趣在一旁观摩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庭大战,拉着沈南乔出了院子。
到家之后沈南乔忍不住问道:“既然你手里面有遗产公证,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
傅远洲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才说:“即便有遗产公证,若是真闹了起来上了法庭,傅兴年是拥有分割权的,家不是说理的地方,儿子把老子告上法院,外人只会说儿子不懂事,这种事私了对大家都好,以前大概是我还抱有幻想,感觉我父亲会信守承诺,可上次你也看到了,他出尔反尔在先,我也不会心软了。”
顿了顿,接着又说“遗产公证是我外公外婆写的,并不是我娘写的。当时我外公外婆留了后手才把东西放在郑伯家,毕竟人心易变,我娘也是个单纯性子,她护不住自己的东西,若是他们两个感情恩爱长久,这些东西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傅远洲说这些的时候好像是在说旁人的事情一样,平平淡淡,无波无澜。
沈南乔清楚他只是在假装,假装和他的父亲一刀两断,刚刚看到傅兴年那么护着傅知舟的时候,他周身的失落挡也挡不住。
她想,当初他母亲离世的时候,他也是一个需要父亲关心爱护的孩子,可是傅父呢,转眼之间就娶了年允荷,现在即便他长大了,不再需要父亲的关心爱护,可生命中缺失的那部分也无法弥补了,他看到他的亲生父亲这么关心另一个孩子,也是会心痛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会计划这么久,原来就是为了让对方把东西完好无缺的还回来,还能不留话柄。
“孝字大过天,即便是我的,外面那些人也会觉得我不应该全拿。”傅远洲早已见识过人性薄凉,在钱面前亲人也会面目全非。
“我明白,你做的没什么不对,比起年允荷他们母子,你已经手下留情了。”沈南乔察觉到他的失落,用胳膊环住他的身体,轻轻的在他背后拍了拍,安抚他道。
南木卖冰棍的生意已经彻底结束了,他心里多少有点可惜,现在生意还是可以继续做的,不过他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没有时间再做,这几天忙着收拾上学去要用的东西。
顾娇娇是在中午吃过饭之后过来找他的,她没有考上大学,家里想让她复读一年,她不愿意,正和家里人闹着矛盾。
沈南木这两个多月来每天和顾娇娇打交道,两个人也算是很熟的朋友了,见她突然登门就知道她有事。
“你过几天就要去上学了?”顾娇娇明知道答案还是又问一遍。
“嗯,你呢?打算一直在冰棍厂干下去。”沈南木并不认同她的做法,她还很年轻,家里也有实力供她上学,她应该去见识一下更大的世界,而不是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县城里。
“我脑子笨,也学不进去。”顾娇娇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看出他不赞同的眼神,但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上学也是浪费时间。
这话沈南木不好接,如果她对学习没有兴趣,也听不懂,对她来说确实是折磨。
“你是不是感觉我挺没志气的?”见沈南木不接话,顾娇娇好奇的看向他。
沈南木立马摇头,“没有,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有些事别人勉强不来。”
他是过惯苦日子的农村小伙,比起日复一日的庄稼劳作,显然学习更让他舒服,他也没什么大志气,读书就是想让自己生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