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连忙答道:“奴婢也觉得奇怪,问了沈公子,沈公子不肯说,于是奴婢又问了大公子身边的侍卫,他们说这个消息早就传遍长安了,这几天甚至已经无人关心了,府中是大公子下令不准告诉小姐您的。”
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妙愉转头便想去找许望清,忽然又想起来他去了城外军营,只好作罢,思索片刻,先回了屋,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吩咐紫苏道:“你去找两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去找他。”
紫苏疑惑,“找谁?”
许妙愉恨铁不成钢,“你说还有谁,当然是景珩啊。”
紫苏连忙制止道:“小姐,不行,太危险了,有什么事,我让人过去一趟就行,您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听我的,赶紧去,这事没得商量。”许妙愉只催促紫苏,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能说,很多她和景珩的对话,连紫苏也不曾听见,她更不能告诉紫苏。
许妙愉知道景珩的抱负,既如此,他怎么会被逐出金吾卫,她只能想到是有人故意害他,而这个人——
不对,许妙愉甩了甩头,她不能再想下去,但她也不能假装这事儿跟自己毫无关系,跟没事人一样照常生活,她必须要去见他一趟问个清楚。
当然同时也要将玉佩也拿回来,那是父亲送她的礼物。
紫苏自知拗不过,只好赶紧去安排。
没过多久,许妙愉就又坐上了马车,行至半途,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
雨点如豆,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天空也阴沉下来。
车夫在马车上挂上铃铛,以此来提醒雨中的行人避让。
行至景珩的住处,紫苏撑着伞护着许妙愉跑了进去,院门没关,许妙愉在檐下站着,腹诽景珩究竟在搞什么,怎么连门都不关。
刚腹诽完,她突然发现房间的门也没关,难道他在?
她敲了下门,没人应,门自己开了一条缝,她忍不住向里面望了一眼,似乎更加简陋了。
雨还在下,许妙愉一咬牙推门进去,让紫苏回马车上去,紫苏争辩无果,只好打着伞又走了,许妙愉坐到桌边,手放到桌上,却摸了一手的灰。
她赶紧退开,忍不住心中抱怨:“这地方怎么回事?”
站着等了片刻,雨中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许妙愉来到门前,向外一望,只见雨中两个身影互相搀扶着过来,其中一人半垂着头,可是看身形,分明就是景珩无疑。
而另一个人,许妙愉咬牙,怎么会是那天那个女子,他们难不成真有点儿什么?
她向后张望,看见床后有可以躲藏的空间,赶紧钻了进去,空间逼仄,灰尘却没有多少,许妙愉心中闪过一丝奇怪。
屋外的两人走了进来,芸娘将景珩放到屋中唯一一的床榻上,酒气涌到许妙愉的鼻腔中,她不禁皱起小巧的鼻子。
他怎么成了个酒鬼,还有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许妙愉心里抓狂,下一刻,她就透过缝隙看见芸娘站在床边,边嘟囔着“对不住了”边宽衣解带,这么冷的天,芸娘却脱到只剩了件里衣,瑟瑟发抖地又俯下身去扯景珩的腰带。
许妙愉只看见两团裹在衣服中的雪白在她眼前晃啊晃,脸涨得通红。
他们难道要在我面前做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她再也忍耐不下去,跳了出来,大叫道:“你们、你们无耻!”
第21章 杀手
“什么人, 吓我一跳。”芸娘手按在胸口,尖叫一声,待看清突然出现娇小身影之后, 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是你——”
“你”字刚刚说出口,她的后颈传来剧痛,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许妙愉骇然后退,随着芸娘倒下, 景珩的身影渐渐显现,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在外面淋了雨,头发和衣裳都是湿的,紧贴在身上。
他的眼神清明,没有了刚才的醉态, 动作矫健有力,绕过地上的芸娘, 靠近许妙愉, 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去,“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许妙愉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 “放开我。”
景珩装作没有听到,两人脚步凌乱地走到门口,向外一看, 雨不仅没停, 反而更大了,雨幕完全笼盖了整个世界, 仿佛紧密的蛛网。
“紫苏呢?”景珩皱着眉问道。
景珩的神情太过严肃,语气也很冷,许妙愉心一颤,满腹的委屈发不出来,抬手指着巷口的方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在、在外面马车上。”
这么大的雨,就这么出去是不可能的,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景珩放开许妙愉,在屋中翻找了一番,找出一顶斗笠盖在许妙愉头上。
许妙愉将斗笠扯下来,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将本就有些凌乱的发髻弄得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