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等再回到迹崖山,她一定要用魂神去给吴师伯庭院加层防护,以表她作为迹崖山徒子的一片孝心!
顾子铭咬着牙抱起凤栖,大义凛然地走向客栈。
凤栖的手就是冰块,怎么捂都捂不热。
走到客栈,顾子铭只觉得身上寒气逼人,走楼梯时,她的身子有些不稳。
涟漪总是能在合适的时候,说出不合适的话。“顾师姐,你抱不动就让公孙大哥来吧,别给大师姐摔了。”
顾子铭克制着自己想给涟漪眼刀的怒火,步子迈得巨大。
公孙止这个人,绝对有问题。想他明明说是按照凤栖嘱托保护顾子铭和涟漪,可是怎么就中途不见了,搞得顾子铭不得不面对那些糟心事。
“不必。”眼看着公孙止就要挤开涟漪,顾子铭赶紧开口,顺便掂了掂凤栖,将她重新抬到胸口位置。
哪知道凤栖十分不要脸,趁机吃顾子铭豆腐,手按在她胸口,问她累不累。
怎么会累呢。
顾子铭堆笑,开始念清静经。
让她不得不怀疑的是,她的清静经可能真的念错了,不然怎么一次都不管用。
好不容易客栈二楼,顾子铭询问凤栖下榻的房间。
“我和铭儿住一间。”凤栖还未恢复精力,声音不必寻常,却似羽毛。
顾子铭是真的很想把凤栖就这么从二楼丢下去,迹崖山是怎么养出的妖孽徒子。
那屋子距离楼梯口不远,顾子铭咬咬牙,一脚踹开了房门。双手酸痛异常,顾子铭却不急着把凤栖放置床榻,转头看向公孙止。
“公孙大哥,之前多谢你相助,女子住房,我想你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那是自然,见你们安好便可。”公孙止似乎也受了伤,他单手抵在肋骨位置,“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就住在边上的青山居,有事可以找我。”
“多谢。”顾子铭给涟漪递了个眼神,抱着凤栖进了屋子。
放下凤栖,顾子铭觉得自己手臂怕是要断了。她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怎突然这样逞强,不由得看了眼凤栖。
躺在床上的凤栖倒是乖巧,自己给自己盖了被褥。
“大师姐,你没事吧。”涟漪抱着团团不客气地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凤栖的脸。
她嘴角挂着血,被涟漪擦去。
“无碍。”凤栖对涟漪很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
团团对她伸手,她也摸摸团团的脑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进入客栈,顾子铭就觉得不对劲。原先还算不错的客栈,此时宛如荒废依旧的破房子。护栏上堆积起了厚厚的灰尘,楼下的四方桌子东倒西歪,看样子是发生了一场恶战。
“怎的一时之间,这茯苓镇……”顾子铭没把话说完,因为她看到了涟漪脸上出现的担忧。
“涟漪你别怕,有我和你大师姐呢。”经过刚才那一遭,顾子铭对作为一名师姐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只可惜,她这片心用错了地方。
涟漪抬头看她。“师姐啊,你说我们以后吃啥啊。”
顾子铭闭上了眼,再念一遍清静经吧。
清静经没有半点用处,念着念着,顾子铭的脑中竟然渐渐出现了大饼的完整模样。
完了。
凤栖看着她俩,低声笑了笑。“别担心,吃的总是会有的。这客栈中似乎只有我们三人存在的迹象,铭儿。”
这两字,顾子铭听了只觉得不好。“师姐你说。”
“你去找找其他迹崖山徒子,小心些,不要离开客栈太远,感知到我的魂神薄弱就赶紧回来。”
“好。”
凤栖正经起来,确实有迹崖山大徒子的模样。
顾子铭很快退出了屋子,房门在她看到楼下之人后,关的严严实实。
公孙止竟然没走。
“顾姑娘。”
顾子铭眉头微蹙,这称呼,真叫人不想应声。
“公孙大哥怎么还没回去,是有什么事吗?”顾子铭礼数周全,师娘说过,在外不能丢了迹崖山的脸。
公孙止正经起来很是人模狗样,他敛着眉,视线一寸寸扫过整个客栈。“顾姑娘可有发现什么不对。”
作为一个常年炼药制毒之人,公孙止的鼻子十分之灵敏,他进门时便闻到了混杂在空气中的修士气魂、入魔者的腐臭味,还有那些都没能成型的妖修的味道。显然,这里之前的混战要比根据桌椅翻到损坏的情况来看,更严重。
顾子铭侧目打量他。公孙止给她的印象并不好,不仅仅是因为他突然出现,端着那种硬装出来的公子做派和凤栖、涟漪套近乎,更是因为公孙止本身。顾子铭从心底觉得他和布在茯苓镇之中的结界有关。
只可惜,她阅历尚浅,第六感只是第六感,没有什么依据,这会打量公孙止,唯一看出来的是他对此地异样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