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将托盘放在他房内的桌子之上, 捧着那碗温热的醒酒汤行至林靖床边坐下, 按住他欲将继续的手。
贺梅想到某著名小说的桥段, 玩心上涌, 舀起一匙醒酒汤送至仅着中衣的林靖嘴边。
贺梅:“大郎, 该吃药了。”
林靖:“……”
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抿着嘴摇摇头。
唯恐弄撒了汤水在床上, 她只好顺着他的动作缩回手。
只是他明明是在拒绝, 偏偏给人一种他乖得不行的感觉, 贺梅一颗心都要被这样的林靖萌化了。
她定定心神,“难受吗?乖乖喝了这个就不难受了。”说着,重新舀起一勺醒酒汤凑近他嘴边。
林靖敛下长睫:“我不是大郎,该吃药的不应是我。”
贺梅诱哄道:“那你在家中排行第几?不然我怎么知道该叫你什么?乖,你喝一口嘛~”
林靖再次缓慢眨了下眼睛,配合她一口口将醒酒汤喝掉了,却对她的问题不做回答。
就连醉酒,也不忘记他那“食不言”的规矩,警惕性还这样高。
好在她是临时起意玩梗才扯到了他的隐私之上,并没有真正做出趁人之危的坏事来。不然若是林靖明日清醒过来还记得今日之事,她真的会尴尬得想死。
贺梅取来温茶水,给林靖漱口、擦嘴,安抚着让他躺下,给他掖好被角后便打算出去,临行前却被床上之人拽住了衣角。
贺梅:“?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靖只看着她,并不说话。
贺梅哭笑不得,他真的不是喝断片了嘛?这样粘人的行为,放在双立身上再正常不过,但是在林靖身上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贺梅:“没事的话那就放手。”
眼见两人僵持不下,贺梅只好伸手去拽自己的衣角,却又被林靖捉住了手不放。
贺梅:“……” 这下她也无话可说。
她力气过大,担心一不小心弄伤了林靖,因此不敢用力挣脱,只好再次在他床边坐下,等到他真正合目静谧睡着才脱身而去。
据说醉酒之人醉到一定程度,就会不知道伪装自己,烂醉的林靖为什么不愿意放她走呢?待打理好一切后,时候已经不早了,劳累了一整天的贺梅怀着满腔的疑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金乌初升,红霞漫天,晨风送暖,是个好天。
今日便是炊熟日,贺梅做罢早餐,打算饭后便按照寒食节的习惯做好未来三天要吃的冷食。
她唤林靖和双立过来餐厅用饭,双立还好,平日里什么样,今日还是什么样。林靖面上不动声色,可贺梅愣是从他身上看出一丝拘谨。
这是……想起来昨日他自己的行径啦?他也没干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呀。不过就是简单脱了件外衫、又抓住她的手不放罢了。
贺梅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同时也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冒冒失失地向林靖打探自己心中关于他的疑惑。
果然,林靖在她身旁坐下后,不急着用饭,反而轻咳一声,“昨日……是瑾之唐突了。还望贺梅姑娘原谅则个。”
双立抢先贺梅一步,好奇问道:“昨日双立给先生净手净脸之后,先生便让双立回去休息,不必再待在房内伺候。我走后,先生对梅姐姐做了什么?”
贺梅:“……” 本来没什么的事情,怎么越听起来越怪,像是她和林靖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
林靖:“……贺梅姑娘?”
贺梅古古怪怪侧过脸,看他一眼,“你昨天的那个程度,在我们后世根本算不上什么。还有长得帅的爱豆会只穿一条裤衩,在身上抹油,秀出自己一身漂亮的腱子肉,拍内衣广告……”
她快人快语说到一半,才想到双立小朋友也在听,不过后世的小朋友什么不懂?他听了就听了吧,反正她说的又不是什么违禁话题。
双立最爱听贺梅讲异世界家乡的事情,他自幼随着林靖待在小孤山,活动的范围再大也没有出过临江城。贺梅所说的这些,世所罕闻,他自然极为感兴趣。
见她暂停不语,双立:“梅姐姐,爱豆是什么?内衣又是什么?广告呢?”
贺梅凡问必答:“爱豆就是你们这里所说的……知名伶人,不过在我们那里,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惹人瞩目,会有很多人喜欢。内衣……就是亵衣。至于广告,就是宣传商品的一种手段。”
林靖:“……” 很好,虽然知道后世开放,但是还是再次有被震惊到。害羞的窘迫突然变成了未知的不耐,他不着痕迹地喝了一勺梅花粥,只当那是清明将临引起的烦躁。
贺梅和双立说说笑笑,林靖还是木头一样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直到饭毕,双立以林靖宿醉、贺梅还要做寒食为由,包揽了洗碗的工作,餐厅之内只留下他们二人,林靖才出口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