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子都哑了。
实在没力气再应付更多。
男人轻笑,手指从她小腿慢慢抚上来,指尖刮着她,挑/逗出细密的痒和颤栗。
“累了?”
废话。
从进门折腾到现在,以为谁都跟他一样精力旺盛的用不完吗?
“走开...”她气得直喘。
她是真的累。
呼吸起伏都没什么劲了。
于是他慢下来,“茶水间的晚餐是你准备的?”
他轻轻在她耳后吻,大提琴般醇厚的音质震动着,温白然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嗯..”
不满她只是发一些无意义的音节,他在她颈后咬了一口,不疼,更舒服了。
他要求她:“说话。”
温白然于是迷迷蒙蒙地转回头,用脸去蹭他的唇,“你吃了吗?”
小猫一样乖。
“没有。”他剥开她挡在两人之间的长发,由着她蹭。
“为什么?”
温白然停下来,睁开眼。
迎着窗外的夜色,淡白月光在宋叙眼里汇成一汪泉,幽幽的,微凉地洗涤她。
心尖倏地一缩,跟着变软。越来越软。
她忍不住从被子里拿出手来环住他,整个人都面对过去。
纯白的丝绒被子下,两具身体紧贴着,没有距离。
“你不饿吗?”
她不蹭他了,唇上有些空虚,宋叙又低下头去吻她。
下巴,脸颊,眼睛,额头。最后在耳边。
“不是双人餐么。”
双人餐怎么一个人吃?
他温柔起来没人能招架。
温白然也不能。
她钻到他颈边,轻声说:“想叫你的,你在忙。”
不仅自己忙,还让她跟着一起忙。
简直没有人性。
她说着,突然笑出来。
“怎么。”宋叙问。
她抬起头来,眼里笑意透明的像水晶,“你知道吗,公司里的人都不敢给你当秘书。要不是我主动请缨,你以为你还能使唤谁?”
宋叙垂眼,睫毛刷过她额头,软得和他的人设非常不相称。
“为什么?”
他对自己在公司人心里的定位很清楚。他认为大家只是同事、上下级关系,彼此在工作上合作、协作就好,没必要产生过多交集。越纯粹的公事公办才能产生越高的效率。
当然,他也并不只是单向压榨。他给了他们最多的利益。
加班餐费、工资、休假,员工得到的应该比付出的要多,至少是持平。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样还不够?
温白然对他的费解表示费解,“除了这些呢,你没想过你给他们多大的心理压力?”
“多大?”在宋叙的认知里,压力是动力的来源,人如果没有压力就像被拍扁在地上的易拉罐,任人倾轧,最后只有等着被丢进垃圾回收站这一条路。
他如实陈述自己的想法,并表示不觉得自己给了谁压力,他通常只是实话实说,如果连实话都会带来压力,他会建议那个人辞职回家。
他说的很认真,仿佛这想法根深蒂固,与生俱来。
温白然翻身将自己撑起来,双手抱着手臂,手肘抵在他胸口,被子从肩上滑落,她半个身体都露在房间干冷的空气里,正色对着他:“你不觉得你这想法很不尊重人吗?”
她怕冷,皮肤上的寒毛都竖起来,瑟缩了一下。
胸前轻微摇晃着,勾去了男人深沉的视线。
宋叙眼底渐浓,长臂拢住她,带到怀里,用体温熨帖,“说说看。”
“你总把人当机器。可人不是机器,人有感情,有知觉,会感觉到你把他们当机器。”温白然说,“你并没有尊重我们作为人的感受。”
她说“我们”。
这一点他不能认可。
“我不尊重你?”宋叙收紧力道,低下来的声音带着危险,“你说不要,我不就在让你休息?”
“……”
感觉到他的强硬逼到腰间,温白然慌张抵住他的下巴,身体后仰,“这不一样。”
她强调:“我说的是工作。”
夜太深了,他青色的胡茬看不清楚,却实实在在刺着她掌心。她痒的受不了,想收回手,却被他衔住了手指。
“有什么区别?”她手很软,点点香从肌肤深处散发出来,指腹碰到他舌尖,触电一样缩回去,他用牙齿咬住,齿尖厮/磨。更用力地贴到她身上,温白然被硌得扭了一下。
“宋叙!”她娇声喝。
“怎样。”他有恃无恐,“我够不够尊重?”
“……”
温白然被他烫得脸都红了,她完全相信她要是敢继续跟他唱反调,他就会立刻、马上把她就地正法。
停顿间,搂着她肩的大手蓦地将她往上一提,危机感来临。
温白然顿时大喊:“够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