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在后面拖着她,或许,她还能更早变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
篝火晚会八点半开始有节目表演,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
人群开始逐渐朝舞台的方向靠拢。
突如其来的嘈杂音量盖过了他的声音,温白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周凛黑眸僵了僵,摇头说没什么。
温白然看了看他,没有多想,直起身拢着外套也往那边去,“看节目吧。”
篝火对面,悦湖山庄的老板离开前要许兰君和宋叙好好玩。
他一走,许兰君回头,见宋叙眯着眼不知在看哪里。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面舞台下方并肩站着的两个人不时交头接耳地说话,看起来还蛮相配的。
许兰君眉一挑,有些幸灾乐祸地问:“宋总吃醋了?”
手里的鸡尾酒味道不够纯正,宋叙尝过就不再动了,闻言收回视线,晃了晃杯子里浑浊的酒液,淡声道:“我不为没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
“装!”他说的话许兰君一个字都不信,“瞧你刚才那样子,眼睛都快在他俩身上盯出洞了好吗。”
明明就在意的要死,还装什么淡然无畏,切。
宋叙对她的挖苦无动于衷,也没作任何解释,换了个话题问:“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费尽心思把我们凑到一起到底想做什么?”
“斗争?”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赢不了她的。”
他放下杯子。
许兰君撇嘴,不服输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就算我搞不定你,难道还搞不定周凛吗?”
看了眼那边给温白然拍照的人,宋叙冷淡道:“那你最好成功。”
“哈!”许兰君一下抓住了他语气里的漏洞:“被我抓到了吧!还说你不吃醋?拜托,他们只是一起讲个话而已,朋友之间,这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我们俩不也站在这儿说话呢嘛。”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男一女,温白然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宋叙双手淡淡抄进裤袋,看来是不准备在这给她上课。
许兰君见他这样,想起那晚他在医院停车场里抽烟的样子,老实说,她想跟他争个高低上下,无非就是想看看这种人在爱情里低头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现在她不想了。
宋叙这人就不会低头。
低头也只会让人难以下咽。
那晚的郁闷完全已经是极限。
呵。
看他这样,就算死的灰都飞了,嘴肯定还硬着。
也不知道温白然怎么受得了他。
她有些同情可爱的小温,也跟着放下酒杯,“言归正传。”
“既然你确定我们没有联姻的可能,那我就只能求你帮我办件事了。”
宋叙眼锋微转,斜睨下去。
许兰君神秘兮兮对他勾了勾手指,“这个事嘛,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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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拿温白然的手机拍照,没照两张,来了电话。
他把手机递回去,“有人找你。”
温白然接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指了指旁边的僻静处:“我去接一下。”
周凛:“好。”
视线跟着她到树荫下,收回来时见对面的宋叙和许兰君在那鬼鬼祟祟地耳语,他顿时沉下脸,怒气冲冲地快步过去。
“......本来是想先假装和你相亲成功的,哪知道你油盐不进的根本不配合。现在好啦,我自己肯定是没法直接说了,你也知道老广这个人多固执。他现在就服你的道。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他在我家那么权威。你就当帮我个忙,好吧?”
许兰君说起自己的签证和护照都被家里扣下的事情,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头疼的模样和她在夜色下闪闪发光的那一排不羁的耳钉非常不称。
她这段时间表现得我行我素,还以为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看不出还是个家庭主义者。
宋叙抬了抬眉骨,还没开口,身边一道人影冲过来。
“姓宋的!”
两人同时转头。
见周凛气势汹汹地到了跟前,宋叙面无表情。
许兰君倒是有些意外:“...你这是做什么?”
周凛扫她一眼,马上把矛头指向宋叙:“你躲这干嘛?聊骚?”
一想到他现在跟温白然在一起,还敢这么亲密地同另一个女人说话,他就想狠狠揍他一顿。
他拧眉:“你是不是搞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
许兰君被他一瞪,有点傻眼。
“阿凛...”
她张了张嘴,周凛突然一个错身挡在她面前,恶狠狠地让她不要说话。
她顿时心口一跳。
这小子...不会是在紧张她吧?
宋叙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梭巡一个来回,定在周凛表情狰狞的脸上,略微打量后,他仿佛看出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别误会,我们只是在聊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