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然感觉他眼里的热血有点过头,但还是答应了。提醒他一定要注意保持分寸和距离,尤其不能刺激叶倩。
丁本宣郑重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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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先回公司,温白然召开了一次部门会。
会上她拿出了这一天半里收集的所有资料和初步策划构想,但暂时没有公布叶倩母女的信息。
这提案一出就获得了一致通过,分配好各人的工作后,温白然表示周五的提案会虽然时间很紧,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全力以赴。加班费不用担心,公司既然延用了外企的制度,就一定会保证大家利益最大化,其他福利由她个人出。
丁本宣带头喊了句:“然姐大气!”
其他人也异口同声附和:“然姐大气!”
外面办公区的人被会议室里的声音吸引,都好奇温白然在里面给他们打了什么鸡血,这些人出来时一个个都干劲十足,迅速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向隼恰好出来倒咖啡,远远看见温白然在茶水间里,他正想去问问周五的产品提案有没有把握,要是需要的话,他可以帮她向宋叙再延后一个周末。
没走两步,又看见了丁本宣。
他们刚开完部门会,暂时休息五分钟。
温白然靠在岛台边等着热水,手里大象灰的马克杯貌似有点眼熟。
小丁在她身前,不知道是在说什么,茶水间里的氛围非常好。
不一会儿水开了,小丁拿起水壶给她添水时将手撑在她身侧的台面。两人站位之近,温白然不但没有避开,反而脸上笑意浅浅的,整个人似乎都放松着。
向隼见状不由挑了下眉,转身,迎面碰上宋叙。
嘿,真是巧啊。
他立刻抄起手,露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来得正好。”
“说事。”宋叙没时间跟他闲扯,目不斜视经过他。没走两步,顿住。
茶水间里,丁本宣正在演示自己刚学会的把戏,笨拙的手法破绽百出,温白然明明发现了,却没点穿。
她看着那支从口袋里变出来的纸玫瑰,上面连折痕都还在,她有些无奈,又怕打击他的自信,鼓励地点头说不错。
她眼里温柔的细风吹到人心口,丁本宣看她的眼神顿时荡漾起来。
眉心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我昨天就跟你说他在办公室里表白来着,你不信。”
昨天他去找温白然对资料,没走进去就听见她在跟丁本宣在说什么喜不喜欢的,第一时间去告诉宋叙了吧,他不咸不淡来了句“偷听犯法。”
呵,这下好了,眼见为实了。
向隼撇着嘴从后面走上来,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小丁这孩子可不错,人又帅,家境也挺好。关键是年轻啊,是吧老宋?”
他故意把重音咬在最后两个字。
宋叙侧眸,眼尾锋锐的光影冷剑一样劈过来,“你想说什么。”
“......”
向隼后脖子一凉,想说别拿他撒气啊。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这不是提醒你得有点危机意识嘛。”
“危机?”
宋叙淡声里没有任何起伏。
极度的平静是最恶毒的鄙夷。
不是鄙夷某个人,而是他们都不懂温白然。
谁都可能。
茶水间里的那个,最没可能。
向隼不懂他怎么这么肯定,虽然他本来就是这种高傲优越的个性,但显然温白然不是从前那些会对他臣服的女人,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搞定?
“老宋,架子摆太大是会坏事的。”他抵着额头苦口婆心地劝。
两人继续向前走。
经过茶水间时,里面的人正好背对他们。
温白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对了,你外套在我办公室里,等下记得拿走。”
她声音轻,向隼没听见。
听见的人将视线转向她,压低的眉骨下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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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方向和计划后,事情开始变得顺利起来。
丁本宣晚上又去了一趟医院,自己掏钱买了两个蓝牙音响,答应叶子以后每天都把学校的广播录过来给她听,想听多久都行。
叶子开心的不得了,脸上都有了些血色。
丁本宣在电话里把这件事告诉温白然,兴奋说:“然姐,我觉得她还有希望!”
他还年轻,没有学过医,也没接触过晚期病人,仍对奇迹两个字深信不疑。
温白然想起他在车里红着眼的样子,不忍他这种渺茫的乐观被打破,说那很好。
经过今天,丁本宣对她的温柔有隐约中毒的倾向。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特别想见她,这想法强烈到让他恨不得立刻长出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
“姐,你下班了吗?要不你在公司等我,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