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砚眯着眼睛看着沈妗淑的笑容。
她似乎心情很好,脚步也轻盈不少。
他忽然想起来了她曾经费尽心思去打听他的喜好。
他不喜女子装着艳丽,于是沈妗淑的打扮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去定制衣裳。
性子也柔顺不少。
谢长砚想起来了几次她看到沈妗淑同旁人笑的场景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那便是太粗鄙了。
连《女戒》都背不全,往后怎么相夫教子。
但如今看到她笑时,心中的某个想法突然变了。
但一切都变了。
这才短短几日,她就像变了一个似的。
他不相信沈妗淑能变化这么大。
眼看沈妗淑的身影就要消失了,谢长砚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
同僚们也顺着谢长砚的目光看过去。
“唉,这不是沈小姐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长砚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反而是一拍桌子而起:“先失陪了,我去去就回。”
谢长砚快步上前,拦住沈妗淑的脚步。
身后的同僚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不由得耻笑道:“宋兄啊,你说这谢长砚到底在想什么,沈妗淑容貌绝美,家世背景比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好,而且我听说她兄长在边疆击退了匈奴,马上就要回京了,到时候她兄长封官加爵,谁还敢给沈妗淑不痛快。”
“说他是小太傅都是高看他了,你是没瞧见他看不起人的那个嘴脸。”
众人唏嘘不已。
唯有被称为宋兄的那个人笑而不语,似乎一切都对他毫无影响。
但他的眼神却追随着谢长砚离开的方向。
…
“沈妗淑!”
见来人是谢长砚时,谢长砚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她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看着他。
“谢世子有何贵干?”
谢长砚看着沈妗淑戒备的眼神,不由得往前一步。
直到玉兰伸手挡在沈妗淑的面前,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他有些恼羞成怒。
“沈妗淑,这么多天了,你该闹够了,欲擒故纵的把戏已经对我不管用了!你现在跟燕溪山断了关系,我可以不介意你跟他有过来往。”
看着谢长砚信誓旦旦的样子,沈妗淑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到底是有多眼瞎才会喜欢他三年。
谢长砚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弄的呆愣在原地。
“你,你这是何意?”
沈妗淑嫌弃的又退了几步,前面还有玉兰在前方挡着。
谢长砚被他疏离的动作刺的一痛。
他心头火起,想再向前却被沈妗淑眼里的厌恶逼的停在了原地。
“沈妗淑,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我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在我府里大闹一通又跟燕溪山搅合在一起,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攀附上他了吧?”
见他左一句燕溪山,右一句燕溪山,沈妗淑的头都快大了。
之前一直从谢长砚口中听燕溪山,自己也代入他的视角去看燕溪山。
但自己接触下来后她才知道他并不像谢长砚口中所说那样。
“我与燕太傅清清白白,至于你,我想我那日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当时茯苓来还东西的时候一脸不情愿。
沈妗淑这才恍惚反应过来一个丫鬟都能对她没有好脸色,那可以猜出谢长砚在府里是十分对她不尊重。
只可惜自己现在才发现。
“你觉得我会信?”谢长砚忽然激动的一把推开玉兰,抓住沈妗淑的手臂。
沈妗淑惊呼一声:“谢长砚!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只可惜她的力气并没有谢长砚大,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谢长砚指着摔在地上的玉兰,一字一顿说道:“你我相识六年,追了我六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下,你怕不是忘记了我对你有恩!”
沈妗淑皱眉看向他,没有再挣扎。
“要说有恩,将军府这六年也已经还清了,你别忘了,当初宁远侯府欠债还不上的时候,是我爹还的!”
她静静看着谢长砚,一字一句道:“或许我喜欢的从来就是我记忆中那个人,是我想象出来的人,而不是现在的你,谢长砚。”
谢长砚闻言不由得松了手。
“我不信,那这丫鬟手上怎么还有木头?我知道,你是为了重新给我弄木偶,我知道你放不下我。”
沈妗淑皱了皱眉,没想到谢长砚居然误会了。
玉兰立马反驳:“这是我家小姐给将军的,才不是给你的!”
“什么?”
沈妗淑点了点头:“不错,这与你并无关系,谢长砚,我不后悔喜欢过你,但我现在已经放下了,我沈妗淑光明磊落,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谢长砚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