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那一下偏头,将他偏到了昏暗的小巷里, 然后又从昏暗的小巷转去了就近的酒店。
那是柏恣同人生第一次在下面, 疼得浑身抗拒,爽得四肢发软。
等醒过来时, 天仍旧还是黑的, 只是他那时候根本辨不清,到底是天还没亮,还是亮过又黑了。
但当浴室的水声停下,门被推开时, 他却看清了那个把他搞得喉咙嘶哑的男人的长相。
也因此,刚醒来时的不爽与愤恨瞬间打消了大半,毕竟,他也算不上太吃亏。
只是这圈子里,活好的都是渣滓,脸美的从来薄情,还不待柏恣同和他多说两句话,人就穿戴整齐,甩门而出,一溜烟儿地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还顺带着要走了他当时仅剩的几片柯诺芬定。
徒留“人财两失”的柏恣同摊在床上,整夜没敢屁股着地。
不过尽管如此,两天后恢复精神的他立马好了伤疤忘了疼,忍不住又去酒吧街上来回寻找,然而酒吧街上早已人去不再。
没能及时留联系方式就算了,连个名字都不知道,以至他接连在整个十字街上寻摸了半个月都没找到人,只能作罢。
如今回想,那似乎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柏恣同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竟然今天再次碰上了。
而且,还是好哥们的……或许暂时还称不上“床搭子”,毕竟他眼瞧着,阎弗生还没有把人给摁下。
和几个熟人打过招呼后,柏恣同交代助理安排接下来招待的事宜后,重新换了杯酒,朝里厅走去了。
齐晟集团的人能来参加这场酒会,与柏恣同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看在他大哥的面子。
所以他们那些个人谈论的事情,柏恣同很难插得上嘴,甚至那些个人普通的吃喝社交他也很难融入,不过山庄以后想登上更高端的档次,走上更宽广的路,少不了这些人的光临。
趁着大哥正在倒酒的功夫,他上前还算得体地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混了个脸熟后,就走到了旁边,连带着阎弗生也一起走到了旁边。
“想要追加投资,拉动杠杆,难免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我是外行……”
“敬教授谦虚……”
“一个数学教授在经济上能有多大的作为,您现在或许还不清楚……”
几米之外,敬云安正笑逐颜开地和齐晟的财务官还有几个操盘手搭话,俨然已经从开始因陌生而故作的含蓄内敛转向了游刃有余。
“你就这么放他一个人在狼堆里?”柏恣同看向身边的人。
阎弗生勾了下唇角,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不以为然地说:“到底谁是狼,还真说不好。”
柏恣同笑了下,忍不住朝敬云安的身影投去目光,“嗯,我有点赞同你这话,不简单呢,你可得小心着点。”
“哼,”阎弗生揉着脖子走到露台,“简单多没意思,FLAMEi里有的是简单的,吃多了都腻味的慌,还是得偶尔要换点酸辣复杂的。”
说着,他从旁边的迷你酒塔上拿了杯酒,“操,跟那些个人说话能累死我。”
“就这你还说要整点复杂的。”柏恣同忍不住打趣。
“这复杂和复杂可不一样,”阎弗生转身仰撑着玉石护栏,眼神暧昧地看着那正和人谈笑风生的人,“有的复杂让人头晕犯呕,而有的复杂,让人心痒发烫,浑身战栗,得劲的很。”
这话柏恣同也赞同,只是这复杂的人也得有相当的手段驾驭才行,否则,浑身战栗就不一定是因为什么而战栗了。
“噗!”
阎弗生猛地转头,将喝到嘴里的酒吐到了护栏外的草丛里,“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了?”柏恣同看向他手中的酒杯,又看向旁边的酒塔,“这应该是调酒师刚现调的。”
“难喝的要死,跟猫尿一样。”阎弗生嫌弃地将杯子撂在了桌上。
“您那刁钻的舌头,现在一般的酒还真是难以满足您,”柏恣同知道他喜欢喝什么,“楼上的吧台后有小编号的杜利。”
“多小?”阎弗生起了兴趣。
“那肯定是没有您手里那个小,五年前的号。”
阎弗生扬起的眉眼落回,“那不叫小编号,充其量算个短编号……不过聊胜于无,肯定比这些东西强百倍不止。”
说着,他直起身,直接走出露台,朝楼上去了。
柏恣同无奈地笑着看他离去,随而收回视线,望向几米之外,已经和人聊完,准备转向另一个阵地的身影。
趁着敬云安回头之际,柏恣同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得到对方同样的举杯示意后,他起身朝对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