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弗生转头巡了一圈四周,前一次来时,他光顾着好奇与调戏敬云安,并没怎么仔细去琢磨。这会儿看才发现,这房子虽然装修瞧着温馨,但实际并没有几分生活气息,反倒像个样板间。
“该不会是吃了什么过期药吧?”
“我还没病到那个地步。”敬云安无语又慵懒地回怼了句。
阎弗生从沙发前起来,将手里的书随便往架子上一放,转身朝不远处的岛台走去。
那里放着几个开了口的药盒,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些市面上常见的普通感冒药和退烧胶囊,且那感冒药还是偏向于预防。眼下敬云安已经烧到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这药显然已经不顶事了。
“你就吃这些药?管啥用啊。”阎弗生将药盒丢回了原处。
“量过体温吗?”
他试图从周围找寻到体温计的踪迹,然而从厨房到客厅都不像是有的样子。
“不用那么麻烦,就是肠胃不好引起的烧,之前有过,没什么大不了,过去这阵就好了。”
敬云安皱着眉头,感觉他问东问西很烦,“你要是实在觉得闲,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在我跟前晃悠。”
“嘿,我这是关心你懂不懂啊。”
“大可不必,咱俩还没熟到那种地步。”敬云安翻了个身。
听到这话,阎弗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感觉这表里不一的白骨精生病后愈发冷硬与言不由衷了。
“行,算我犯贱行了吧。”他还真是没受过这种鸟气。
说完,阎弗生也不愿再在这死沉沉的屋子里热脸贴冷腚,直接转身走到玄关,换了鞋就开门走了。
“哐咚”的关门声昭示着离去的人有多不爽,敬云安躺在沙发上微微睁了下眼,随而又默默合上,再次翻了个身后,将毯子拉过了头。
阎弗生下了电梯,立马快步走出了单元楼,站在路边深呼了口气后,忍不住用力踢了脚旁边的灌木。
“大爷的,虚伪又欠操的老妖怪,老子不伺候了。”
哗啦啦踢落一地绿叶后,他头也没回地朝不远处的停车位走去。
黑色大揽驶出九亭诗韵大约四十分钟后,敬云安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敬云安窝在沙发上烧得迷迷糊糊,半天才将头从毯子里拱出来,声音沉沉地喊了声:“谁啊……”
许是外头的人没有听见,门铃仍在叮咚叮咚地响。
敬云安咽了口唾沫,“咳咳,谁啊!”
“我东西落在里头了。”
阎弗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敬云安不禁皱起了眉,本就病虚的面色愈发难看,“什么东西啊……”
说着,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耷拉着眼皮朝四处巡了一圈,没发现屋子里有陌生的物件。
“一枚耳钉。”
耳钉?敬云安眉心拧得更深了,那么小的东西,指不定掉在了哪里,他现在烧得难受,哪有那个精力帮他找耳钉。
“没有,你肯定掉到别的地方去了。”
说完,敬云安打算重新躺回去。
然而门口的人并没有作罢的意思,“我刚才沿着来路找回来的,外头都没有。”
听到这话,敬云安拧起的眉头稍有舒缓,刚才烧得晕乎,脑袋有些短路,这会子稍微清醒点后,立时明白了这厮在打什么鬼主意。
八成耳钉根本就不存在,这厮是想找借口再进来,至于干什么……
刚才他没给他好脸色,指不定他会趁机干什么。
敬云安想尽快给他打发了,然而话才刚到嘴边,外头又传来了声音。
“我没骗你,那耳钉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很重要,你让我进去找找,找完我立马出来,不给你添乱。”
阎弗生的语气很难得的认真,敬云安认识他这段时间来,从没听他这么认真地说过话。
而且,阎弗生那人向来名牌不离身,又怎么会将不值钱的耳钉看得那么重,除非真像他说的,背后有独特的含义,所以不得不离而复返。
敬云安眉眼流转,下意识揉着太阳穴思考了起来。
门口没再响起门铃,但他知道对方并没有走。
生病让人头脑迟钝,想不出什么样独特的耳钉会让阎弗生这样的人如此重视,敬云安也实在没有精力帮他找,只得走到门口,给他开了门。
“赶紧找,找完就走。”敬云安撂下话就转身往客厅走。
“好。”阎弗生立时闪进了门。
敬云安走到沙发边刚打算重新躺下,“欻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了起来,他忍不住掀开眼皮朝厨房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