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旁边的烟灰缸里有不少烟蒂,显然某人经常到阳台上来,或抽烟或打理它们,但几盆花在如此的“精心呵护”下,还被敬云安养成这个屌样,实在出乎阎弗生的意料。
“还以为你这狐狸精什么能耐都有呢......”
虽然没憋住吐槽,但想到敬云安那样力求完美的强迫症也有这样短板的一面,阎弗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也不算太差,毕竟还有颗仙人球十分“旺盛”且“鲜活”地屹立在旁边的窗台上。
尽管那仙人球因为最顶上的一撮刺被拔光变成了地中海,但……还绿油油的,怎么不算“旺盛”呢……
阎弗生摇摇头,转身走出了阳台。
“我说,您要是实在忙,就把阳台上那几盆花放生了吧,免得跟着您老遭罪。”
听到这话,敬云安轻轻垂下眼眸,笑了笑,“我有在好好照顾的。”
阎弗生走到客厅那张长而宽的沙发上窝下,将腿往不远处干净的桌子上一搭,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哎哟,能被您好好照顾成那副蔫巴样儿,它们还真是有福哦。”
“可能是缺肥了,我也是才开始摸索着养,总得给些容错空间吧。”
阎弗生挑起眉,“您这话说得在理,但怎么从不见您给别人留空间,上来就直接一巴掌拍死。”
敬云安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容错是有代价的,有些错可以容,有些错绝对不能。”
“双标。”
阎弗生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别处,然而不远处那面火烧火燎的破墙,总是不停地侵入余光,想避都避不开,无比刺眼,“你这面墙画,最好涂掉它,用米白色或者淡棕色的漆都可以,然后再支个架子挂盆绿植。当然如果你不嫌麻烦,可以找人帮你画幅海景图,但不要日出日落沙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天海一线那种最好。”
“还有,”他又指向对面的落地窗一角,“那里可以加盆......算了别加绿植了,你也养不活,搞个小书架吧,别挑颜色太艳的,不过看你鞋柜子那尿性,也不会挑艳的。”
“那可说不准。”敬云安往杯子里添茶。
“你看,说你风骚是一点也没冤枉你。”阎弗生摇摇食指。
“嘁,”敬云安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您这建议是自己说出口的,可不是我逼你,别到时候再把账算我头上。”
“怎么不算你头上,当然得算,”阎弗生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你小子现在玩不起,还矫情的要死,所以我就不收你全价,勉强给你打个折。”
“你——”
不等他反驳,阎弗生立时开口,“我饿了,你给我做顿饭,就当是抵扣你的欠款。”
“别了,您还是把您的点子收回去吧。”敬云安毫不犹豫地拒绝。
“嘿,说出口的话怎么收回去,再说我又没让你做满汉全席,就做顿家常饭不过分吧?”
“你这是强买强卖,”倒还真不是敬云安故意拿乔,而是因为......“我不会做饭。”
“什么?”阎弗生有点诧异,“不会做饭?”
他转头瞅向那装修精致家具齐全的开放式厨房,“您撒谎能脸红点吗?”
“啧,我骗你干什么,我真不会。”
敬云安抿了口茶,“当然,你要是认为把面包放机器里叮一下,或者把鸡蛋放水里煮一下,亦或者把外面买来的饭菜放微波炉里热一下算是做饭的话,那可能我会。”
听到这话,阎弗生是真忍不住翻白眼了,毕竟心里某种不可说的遐想彻底破灭了。
见他实在扫兴,敬云安只好提议,“要不我请你出去吃吧,小区外面有家生腌很不错,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尽管阎弗生很想立时回应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但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压了回去。
“生腌?”他装作不知道那家店的模样,“喜欢是喜欢,但我这人嘴很挑的,一般的生腌我可看不上。”
敬云安不意外,“小区旁边那家店虽然规模不大,但味道还是可以的,而且食材都很新鲜,想来应该能入得了你的嘴。”
“是嘛,能得到敬大教授如此美誉,看来是有两把刷子,”阎弗生直了直身子,朝他歪头,“毕竟你我唇舌交融,味蕾都朝一个方向长。”
这人,连简单的口味相撞都能说得这么恶心。
敬云安皱了下眉,将手里的茶喝完后,将茶杯倒扣在案上,起身朝里屋走去。
“干吗~去呀。”阎弗生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往卧室方向拐,声音故意放得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