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杨,来中盛路一趟,给主子把车送回去……”
谷其名车如其人,银灰色的SUV满是商务精英的范儿,内饰虽然讲究但总归是不出格的,看来谷家家风应该不宽松,否则这人也该是又一个贺奕南或苏布了。
谷其名上车后,驾驶位未打照面的司机直接将车开了出去。
阎弗生习惯性地打量过车内装后,就靠在座椅上阖眼舒展起了肩颈。
好车行驶起来从来无声无颠,让人如至云端,微微晃动间,车子驶出路口,拐上了大道。
阎弗生缓缓深吸,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因微醺而略有些沉,“你连我家的地址都不问,你那‘助理’知道该往哪里开吗。”
伴着那声“他知道”传来的,是驾驶位与后座之间隔断被拉上的咚声。
那咚声轻微,却莫名急切。
阎弗生阖起的眼尾上扬,嘴角也弯了起来,待他睁开眼时,身旁的人已经扯下了领带,解开了颈下的扣子,朝他倾身而来。
“哇哦~”
玩世不恭被堵在唇齿之间,谷其名的吻终于不像他先前给人的印象那么精英而单调了。
感受到他灵活的唇舌,与缓缓朝其手腕与颈后钳制而去的双手,阎弗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不待对方得逞,阎弗生双臂一抬,肘间肌肉发力,立时攥住了他的手腕,并将之反扣在了他背后。
望着对方因迫切而泛红,却掩不住惊诧的眼角,阎弗生不屑地哼嗤,“知道你为什么失手吗?”
“因为你的眼神太直白,所以早早就暴露了你的心思。”
阎弗生打一照面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想上他。
“你那太急切的心思……”
阎弗生左手扣着他的双腕,右手若毒蛇般缓缓蔓上他的后颈,“面对猎物是不能急的,否则,即便伪装得再好,你都会成为别人盘里的菜。”
尾音未落,他大手一展,抓住对方后勺的发丝,用力向后扯去。
谷其名因吃痛向后仰头,脆弱的喉管瞬间暴露在了敌人的眼前。
封闭的车厢内,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迅速蔓延,压迫着谷其名的每一根神经,天性相斥的本能驱使着他同样释放出信息素自保。
然而两厢搏杀间,胸口似被压着千斤巨石般,令他呼吸不畅,四肢更是像被千百只蛇虫撕咬一样难受不堪,汗水瞬间便爬满了他的额头。
阎弗生却像是无比享受这种痛苦一般,呼吸急促地将掌中之物推到了前排的靠背上。
随而大手一挥,抽出了那人腰间的爱马仕。
在一声沉重的哐咚闷响后,便是无尽的晃动与颤抖。尽管隔断被拉上时,驾驶位的中年司机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那剧烈的晃动,即使隔着这么好的真皮座椅,仍旧很清晰地传来。
司机了然又无语地向前挪了挪,将后背远离了靠背,硬挺着腰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望着那奢侈却丝毫不浮夸,充满设计感的独栋小别墅,在谷家开了多年车见多识广的司机,也不禁感到惊叹。
也难怪的,自己的老板会这么郑重且热情地接待。
尽管隔断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那隐约且暧昧的声音仍旧传了出来,只是座椅之后的晃动已经转移。
后头的事儿还没结束,司机也不好随便下车走动,更不好出声提醒,但坐在车里似乎更是尴尬,纠结之下,他只能选择悄悄下车,从车前头走到不远处的花坛,塞着耳机抽起了烟。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后,后座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阎弗生额发凌乱,领口大开,后背濡湿地跨下车,将手中外套漫不经心地往肩上一搭后,勾唇朝里头笑了下。
那笑弧肆意,笑意轻狂,像是在说多谢款待一样,扬手带上了车门。
坐在木椅上刷视频的司机,不经意地抬头时,正巧瞥见这一幕。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时间,随而忍不住悄悄感慨了声:“年轻啊……”
随而收起手机朝车子走去。
经过阎弗生身边时,那司机颔了下首,见其虽然周身透着慵懒,但腿不软,脚不浮,不禁再次感慨年轻人身体真好。
直至走回排换过气且撤了隔断的车上,从后视镜中瞥见自家老板双目通红,衣衫浸透,浑身上下都透着努力整理后的凌乱不堪,仿佛被妖怪吸走了元气一般的憔悴模样,以及脖子上那不知是被领带还是皮带勒出红痕后,他瞬间懂了为何方才那人那么“有精神”了。
感情这回被折腾的,另有其人。
……
阎弗生进到家门,从冰箱里拿了瓶苏打水后,就边扯着衣服,边朝楼上浴室走去。
躺进浴缸,他抬头望向天顶玻璃窗外,沉了大半晌的天际终于开始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