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返身回到主卧,看着崭新的双人床,忍不住卸掉浑身力道,往上头重重一躺,并又跳又蹦翻来覆去地打了好几个滚。
“你神经病啊。”
敬云安看着他像个发癫的狗子一样来回撒泼,忍不住骂了他一声。
“新床,花了小爷不少钞票,总得试试能不能承受得住老子吧。”
说着,阎弗生翻身侧躺,手撑着下颌,一脸暧昧地看着他,“等会儿吃完饭,要不要试试这床值不值那价钱?”
“滚。”
敬云安无比嫌弃地剜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客厅走。
“哎,”阎弗生立马翻身而起,朝他追去,从后头环上他的腰,手不老实地乱摸,“真不——”
“啊哦,”胸口的伤处被猝不及防地捏了一下,敬云安没忍住痛叫出了声,下意识回手给了他一肘子,“艹你大爷的阎弗生,给老子死一边去!”
“窝擦......”阎弗生也没什么防备,被瞬间肘到了下巴上,差点把舌尖咬下来。
两个人一个揉胸一个捂嘴,惨得不相上下。
敬云安许是疼得实在厉害了,还不解气地回头又踢了他一脚。
“哎哟!”
险些被踢到了要害,阎弗生赶紧闪躲,以腿侧承接了他的泄愤,嘴上囫囵不清地说着:“您可当心着点吧,踢坏了您以后没得爽了,吃亏的还是您。”
“滚你个蛋!”
许是腿踢得太高了,牵扯到了某处难以启齿的伤痛,敬云安拧眉皱眼地扶着腰站在原处缓了好一会儿。
连蛋都出来了,看来是真的难受的不行,阎弗生收起了不正经,揉着下颌走到他身前,下意识扫了眼他的屁股,“我昨晚看了,没受伤啊,怎么会那么疼呢。”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敬云安就更来气了,感觉这一年生的气都没今天多,以至于到最后什么脏话都骂不出来了。
因为都没办法表达他心里的恼怒。
不过阎弗生那话说的并不假,虽然他确实是饿了八百年的虎狼终于“开荤”,将吊在嘴前吊了大半年的肉好是一顿吃,但心里还是有点分寸的。
知道敬云安是“身娇肉贵”头一回,所以他也克制了不少力道,大半亢奋都撒在了嘴上,就是怕他那儿受伤第二天难受。况且中途和结束时他都查看过,并没有出血受伤的迹象,他没想到对方会那么难受。
回想这人昨晚爽得满头大汗浑身抖的种种模样,阎弗生实在没瞧出来他哪里不适应。而且不得不说的是,阎弗生还从没见过哪个人比敬云安还能抖的,以至他中途都不得不停下来等他缓过去那个爽劲儿,生怕他一不小心背过去。
当时阎弗生甚至觉得,这骚狐狸简直是女娲她老人家专门取了他肋骨,为他量身打造的搭档,两个人契合得不得了,哪能想到过了几个小时后他会这么不舒服。
阎弗生思来想去,或许只有一个可能——姓敬的三十多年来根本没体验到真格的,所以一下子多巴胺透支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眼光毒辣,初次见到这老妖精就知道他注定是他下面的人,所以费尽心思地拿下,让他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幸福生活”。
综上所述,这老狐狸是快乐的遗症,幸福的代价,说来他还得好好感谢自己呢。
阎弗生这厢心里风起云涌,各种脑补,变着法儿地往脸上贴金,洋洋自得,可面对着此时此刻宛如炮仗的敬云安,是一句话不敢再多说,生怕把他给点燃了爆炸,以后再也没得“肉”吃。
敬云安缓过劲儿后,抬手一巴掌在他二头肌上抡出了五指红印,阎弗生嬉皮笑脸地揉着胳膊,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去餐厅。
将锅碗瓢盆端上桌,阎弗生整个人殷勤得让人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菜里下了什么不轨的药。
“来,大补乌鸡汤,”阎弗生盛了碗鸡汤,搁到敬云安跟前,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最补元气。”
汤是好汤,香气浓郁到还没进嘴就让人下意识吞口水,可这话却听上去怎么都不得劲儿。
果然,下一刻,阎弗生给自己的盘子里整了些菠菜牡蛎和碳水食物。
“我整点‘清淡’的,补充体力。”
消耗什么补什么,一个补体力,一个补元气,这厮摆明了是在揶揄自己,敬云安拿起手边的蒜瓣朝他扔了过去。
“嘿嘿,”阎弗生显然早有防备,接住蒜瓣后,放到了自己的盘子里,“我也没说错啊,你比我身寸的次数多多了......”
“啪!”
敬云安现在已经到了面对阎弗生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直接抄东西打得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