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副局听这话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想到之前霍行川和自己说的话, 掂量着问:“这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人和你什么关系啊,人家可是舍了性命去救你,霍行川你给我有点正事,去没去关心关心人家啊。”
霍行川哭笑不得,这位好人现在就在床上吃着零食刷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他和自己什么关系,霍行川心里面一阵发堵。
还是告白早了,当时以为自己就要魂归西天,把什么都说了。醒来后知白半点没提那天的事,霍行川便也不自找没趣地问。
就先这么装傻尴尬着吧,总比刨根问底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要好。
出了特案局,外面已经吹起了春风。
市区平层的房子也重新装好,为了方便,霍行川带着知白又搬了回去。
自从俩人休假,这个家里就开始热闹了。
夜明拎着补品过来探望,一开门,霍行川穿着围裙,手里拿着汤勺,一副家庭主夫的样子,看得夜明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老大,你居然会做饭?”
霍行川啧了一声,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我做饭很奇怪么?”
“不然呢?你不一向都是外卖或者上门做饭么?”
“贺生山身体不好,给他做点有营养的。”他给了夜明一个你自便的眼神,回厨房继续研究菜谱。
夜明换了鞋,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贺生山人呢?”
霍行川黑着脸探出头:“在他卧室,他同学来了。”
同学?
一天前霍行川和夜明的表情一样。
知白拿着手机试探着问:“听说我请了病假,余颂想来家里看我,可以么?”
霍行川十分大度:“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的朋友可以随时来。”
第二天,余颂带着水果小心翼翼地敲了门,俩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久的话才离开。
当天晚上,知白再一次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说我的朋友可以随时来?”
“是啊。”
“何凌轩听说余颂来了,他明天也要来。”
谁?
霍行川警铃大作,努力保持微笑:“好啊。”
等晚上躺回床上,霍行川心里一阵烦躁。
自己和他的事还没说明白呢,怎么何凌轩还上门来了?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以己度人地暗自揣测,这是正经同学么?
然而等第二天何凌轩来了,当着知白的面,霍行川收起了满肚子飞醋,笑眯眯地迎接人家进来。
“打扰了霍哥。”
霍行川笑得很温和,看着知白热络地把人带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内心里早把这句“霍哥”掰开揉碎了念了一遍。
霍,哥。
哥。
“我很老么?”霍行川把汤调好火候,坐在沙发上很惆怅地问夜明。
夜明正要往嘴里送车厘子,闻言警惕地看着他,试探着说:“才三十,不老。”
“和贺生山比呢?”
夜明把车厘子放下,很诚实地说:“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哈。”
“……”
霍行川叹息一声,起身又往厨房走。
夜明好奇地跟上去,看着他洗好水果,削好皮,切好形状,按照手机上刚查到的图片摆了盘,最后又插上几个水果造型的叉子。
夜明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她分明记得,之前有回同事发水果发水果,霍行川用纸擦一下就往嘴里送,还被自己嫌弃了一番。
现在这又是干什么?
夜明:“你不是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么?”
霍行川:“这是给贺生山吃的。”
夜明回头看了眼刚才霍行川递给她的果盘,格式水果胡乱一装,连水都没控干净。
哦。
原来是搞区别对待。
夜明刚收了霍行川的红包,不敢反抗,忍气吞声地坐回了沙发。
看着霍行川端着精致得过分地果盘,一脸和蔼地敲开门,送了进去。
趁机呆了好几分钟才出来。
夜明一脸黑线,合着这是刺探军情去了。
“打探到什么了?”夜明问。
“好像说学校里的事呢,支支吾吾地说了不少。”
霍行川坐不住,借口上厕所又在知白卧室门前走了好几趟,终于捕捉到了那么一句,“明天要不要出去散心?”
害怕给霍行川添堵,夜明没提之前俩人一直聊天的事。
她情深意切地拍了拍霍行川的肩膀:“老大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霍行川心事重重地做完了饭,餐桌上知白果然说:“何凌轩约我明天出去吃饭。”
“去哪啊?”
知白不认识那个外文名字,把手机举起来给霍行川看。
“他不是挺少爷脾气的,怎么突然请你吃饭?”
知白埋头吃饭,没注意霍行川语气,解释:“他说是宿舍聚会。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余颂那天说何凌轩除了脾气大点,人其实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