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我来找坎仄,他不见了……”默里奇在老师面前很轻易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他皱着眉头,话音越来越小。
绥因点头:“他死了,不用找他,下楼吧。”
说完就准备转身,但默里奇似乎很是惊慌地拦住他:“老师!”
绥因静静看着他,那双眼睛就象是在说:还有什么话快说。
默里奇的嘴唇嗫嚅着,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眼神频频看向他的身后,眼中带了些期待和怪异的狠厉。
绥因上下打量着他的脸,最后瞥了眼他身后的那具尸体,嘴角勾起,身后异动传来,他甚至没有回头,蓄势待发的精神丝一拥而上,片刻后,一只窒息而亡的虫族被拖拽到他们之间。
绥因笑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没……”默里奇的眼睛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就好。”绥因笑起来,下一秒,闪身出现在他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你的上司没有告诉你我的情报吗?你能改变精神力气息和容貌又有什么用呢?”
“默里奇”挣扎了两下,最后不甘心地没了气息,绥因却并未就此放过他,而是硬生生将他的骨头捏碎,脑袋堪堪连着皮肉。
绥因站在玻璃窗外看外面,视线定格在弗尔弗吉斯的身上,他打开光脑。
“弗尔弗吉斯,你负责善后。”
“好的。”
他随口嘱咐了几句便挂断电话,径直前往医院,想了想,在路过商场的时候重新买了套衣服,至于尺码……按照他的直觉挑。
医院里,柯瑟看着戈菲的片子扶额苦笑,他苦口婆心说了一堆就为了劝这个家伙去躺一下医院的修复舱,二十分钟了愣是没松口,无奈他只能先将他背上的玻璃渣和伤口处理一下,至于断掉的胳膊和扭伤的腿以及肋骨,只能复位再靠修复舱,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总有不配合的家伙。
“戈菲,你怎么还是这么执拗,这都多大的虫了,懂点事情。”
“算了,柯瑟,我不想……”戈菲躺着,用唯一一只好的手扯着被子盖上自己的眼睛。
医院的修复舱不知道多少虫躺过……不要不要!
“嘿!”柯瑟叹了口气,他拿这家伙没办法,只能先处理毒性的问题,思来想去,他软了下来,“好吧,你先待着,梅朵纳你陪陪他,你们应该也很久没见过了,我去给你配药。”
“谢谢。”
“不谢,让你雄父少来麻烦我就好了。”柯瑟念叨着走出了病房,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两只雌虫对视一眼后古怪的笑。
梅朵纳盯了他三秒钟,最后无奈叹了口气,又笑着将手放到他的头顶摸了摸:“胆子真大,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怎么样,得手了吗?”
“嗯。”戈菲笑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
“那就好,我就说老师他对你和对我们不一样,我们四个可得不到他什么好脸色,我、坎仄、默里奇和弗兰克,大部分时间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一句‘某某某,你觉得这样对吗’,苍天,我真的要心脏骤停了!”
梅朵纳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这会儿也轻松了很多,他收回手,将戈菲身上的被子重新盖好,眼中夹杂了些怜爱:“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喊我。”
“好,”戈菲又道,“谢谢你,哥,无论是通风报信还是……”
他冲着梅朵纳眨了下眼睛。
绥因就是在此时推门而入的,他进来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凝固起来,绥因一挑眉,有秘密了啊。
越看越有意思,他低着头看地面,抿唇微笑,又抬起头,走到床边将袋子放下,他伸手,指背蹭了蹭戈菲的脸蛋:“怎么不继续说了?”
戈菲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心虚,他默默地又扯了扯被子,梅朵纳的脸则是瞬击煞白。
绥因注意到也只是轻叹一声,他的教育果然出了问题。
“好了,梅朵纳,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留在我身边?”他掏出一把钥匙和身份牌递给梅朵纳,“明天开始搬回来吧,你的房间还在,正好方便点,也可以帮帮他。”
“冕下……”
“叫老师吧,和以前一样。”
梅朵纳有些懵,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大。
“老、老师?”
“你先去帮弗尔弗吉斯处理一下,然后计算着搬回来吧,你那点薪水租房子怎么够。”
梅朵纳激动的心瞬间被痛击。什么叫那点薪水,他工作了一百年,房子还是买得起的好吧?!老师你欺虫太甚!但是庄园的生活还是舒服的呜呜,老师我原谅你了老师!
梅朵纳心里一顿怪叫,但面上恢复成那个面无表情的模样:“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