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放下光脑,戈菲就将盘子推到他面前,筷子还没拿起来,三只熟虫便坐到了他们对面——木斯托和拉曼,顺带着法扎伊。
“我说……你来干嘛?”绥因没好气地扫了拉曼一眼,又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果递给法扎伊,另一颗塞到了戈菲的口袋里。
“干嘛?”戈菲低声拍他的手。
绥因反手捏住他的手,小声道:“吃饭。”
“我说你俩,可以大声点。”拉曼一脸看好戏的眼神。
“你来这干什么,找骂?”
绥因连眼神都没分给他。
拉曼:“喂,就算不是家属,作为军医部的医生我也有资格吧?”
“你一个精神科的,来军部?”
拉曼都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真诚:“一个月前你亲自批的文件,要设立精神科给那些ptsd的士兵。”
绥因挑眉,哦,分身干的,他不太清楚,那时候他在干嘛来着?好像是在小世界里带兵打仗顺便躲主角攻的穷追猛打。
但是他不承认,他转移话题。
“你舍得辞职?”
“陪我们家木斯托啊,再说了,医院我早就待腻了,条条框框的,军部这种抽象派才适合我嘛!”
绥因分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懒得理这种神经病,他回头看了眼乖乖吃饭的戈菲,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拉曼扭头喂了口自己的崽,又慢悠悠道:“对了,听说萨法尔出院了,你有收到消息吗?”
绥因皱眉,还没等到他说话,便听到身边的雌虫几近失态惊呼出声。
“什么时候的事?!”
一时间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戈菲有些懊恼地垂头又闭上了眼,整理好情绪再抬头,已然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他的惯用面具。
拉曼有些意外,下意识扫了绥因一眼,绥因摇摇头,实现落在戈菲的侧脸,他认真地盯着拉曼,神情严肃:“他什么时候出院的?”
木斯托将法扎伊的碗收起来,插了句嘴:“两天前,我查到的信息是他两天前出院,一直在家并未外出,至于在偷偷算计着什么……”
他抬头,对上戈菲的眼:“我不清楚。”
气氛僵住,拉曼跑出来打圆场,他扯了扯自家雌虫的袖子,将法扎伊抱在怀里,视线在绥因和戈菲之间来回扫。
他摸了摸鼻子:“没事,老大是谁,什么都能解决,你不用担心,昂。”
“谁会担心他。”
戈菲站起来将桌面上的盘子都收好,包括对面一家三口的盘子,扔下这一句话就端着盘子离开,留下几位就在原地一脸懵。
拉曼试探出声:“他这是……”
绥因耸肩:“可能我又惹他生气了?”
午餐时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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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回家?”
又是一下午工作结束,绥因伸了个懒腰,趴在桌面上侧着脑袋看戈菲,他正打开光脑聚精会神地敲着字,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从吃完饭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了,绥因看不明白,但还是多余问了一嘴。
戈菲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只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你的工作都是我下发的。”
戈菲抬头,和他对视:“私事。”
说完便再次埋首个人奋斗事业职中去了。
绥因看着他冷峻的脸,有一瞬间的空白,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好奇心。
私事?
什么私事?
其他虫不知道戈菲在军部工作的真相,他清楚得很,戈菲尚未摘掉“议会议长”的头衔,萨法尔选定的继任者被木斯托暗杀,在此情况下戈菲进入军部做他的副官不可能不掀起浪花,只是舞不到他们面前罢了。
军部的虫没意见也只是因为众所知周戈菲是他的养子,而且他们愿意相信他,仅此而已,可这不代表他能任由戈菲在军部做个光明正大的“内奸”。
“和谁有关?”绥因整理了下衣袖,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正对着他弯腰,双手撑在桌面上,压低身子。
戈菲下意识往后退,又意识到这样会显得没什么气势,再次坐直,正对上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有点私仇要报,你先回家。”
这么说的话,那就能理解了,但……
“不用我帮你吗?”
戈菲摇头,眼睛盯着光屏:“不用,我一百二十岁了,不是虫崽,再说了……”
他脑袋没动,视线上移,恰好同绥因对视,猝不及防扬起一张笑脸:“如果连个私仇都报不了,那我这个‘议长’岂不是白当了?就算是失权,那也不代表我就废了。”
上挑的眉和勾起的唇角,穿着军装,打破了平时严肃的外壳,在他枯燥的工作区域露出只有在卧室能看到的美好风景,嗯……怎么不算是一种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