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因很满意他的识趣,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从最初开始询问。
“从你离开家的原因开始吧,”绥因背对着他从镜子里看他的脸,“为什么要走,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不是,只是我一直呆在家里你就会一直把我当小虫崽看待,仅此而已。”
戈菲向前迈了两步,靠坐在中央的大桌子上,一条腿伸出去够绥因的腿。
绥因并未阻止他的动作,只是望着镜子中他的动作淡声道:“骗子,说真话,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真的,”戈菲看着他笑,“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什么时候把我当雌虫而不是虫崽看的?是不是前不久?”
这倒是真的。
绥因看着他得意的小表情,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而得到了他回应的戈菲心情十分每秒,他自动忽略了绥因的话,什么骗子不骗子的,他说的话都是保真的。
然而这样“嚣张”的下场就是……被狠狠制裁。
绥因反剪他的双手将他按在桌面上,从后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尾勾轻轻点着他的大腿。
“我问你答,否则我要打你屁股了。”
“不行!别!”戈菲挣扎两下,仍旧被稳稳地按在桌面上和桌面脸贴脸,他从最开始的硬气到软了声音哄骗再到最后的求饶也只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绥因就这样看着他的脖子听着他骂完,等到他说到第三次“求求你”的时候才笑着将尾勾挪开,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因为知道我不是虫族所以离开,是或者不是?”
戈菲咬着牙瞪了他一眼,期期艾艾道:“是。”
“很好,就这样。”绥因摸摸他的侧脸,将他散落在脸侧的发丝捋出来别在耳后,“因为害怕我?”
“喜欢,因为意识到喜欢,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改掉姓氏。”
“我需要最快的进入权力中心的办法,不依赖你的办法。”
他别过头,和桌面面对面,就是不肯看绥因一眼,后者并不在意,只是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背上,衣衫因为挣扎早已散乱开来露出白皙的后背,绥因心平气和地观赏着,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只属于他的艺术品,一件失而复得的艺术品。
虽然并未由他亲手打磨完整,但他自己将自己打造得很完美,这就够了不是吗?
“为什么要查中轴星的事情,你为什么会参与其中?”
“我没有参与其中……”他的声音闷闷的。
“当年调查的时候你头上就有一些不轻不重的罪名,是我替你瞒了下来,罪不至死但要是被发现了你高低也得进去脱一层皮,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有参与?”
绥因剪着他的手松了松。
戈菲松了口气,他眨了眨眼,扭头望向镜子,喉结上下滚动,他道:“我当年唯一参与其中的就是杀了赫蒂一次,你不知道吗?”
“那些罪名?”
“想要获得支持除了表忠心之外还需要有把柄吧?有些罪名是可以推给他虫的,更别提一部分虫知道我们的关系,”戈菲自嘲地笑笑,“你瞧,我不是活下来了吗?”
笑得不怎么好看,不如不笑。
“你当上议长……”
“除了我本虫天才之外当然还有一部分的利益交换,”他笑了笑,“我以为这个不需要解释。”
哟,还学会抢答了。
说得很好,表现也很乖巧,但是……
“骗子。”
绥因松开他,直起身子,拽着他的左手轻轻一扯,戈菲被拽起来转了个身,还没反应过来再次被压下去,这次是面朝上。
“我问的是你的小秘密,不是这些客观既定的事实,戈菲,无论你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蠢事我都能替你摆平,但是得看我的心情明白吗?”
他弯下腰,同戈菲靠得极近,却始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暧昧却带着压制和俯视。
戈菲抿唇不语。
他欣赏着雌虫的表情,震惊、纠结、犹豫,似乎又下定了决心,绥因等待着他的真心话,欣赏着他面上每一帧的情绪变化,这对他来说是享受的过程。
就在他的尾勾慢悠悠晃着的时候,戈菲心一横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一口嗑在他的唇瓣上,牙齿相撞,疼痛感袭来,牙关被撬开,血腥味儿一同涌进来,绥因垂着眸同他对视。
戈菲睁着眼,一眨不眨,眼底满是倔强。
他落下一滴泪,砸在戈菲的下眼睑,后者被迫闭上了眼。
大概是嘴唇比较特殊?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但眼泪就是在第一时间溢出,明明四肢离断的疼痛也不会让他流泪。
绥因同他对视着,毫无反应,就好像他是一尊石像,静静地观望着这个试图亵渎他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