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身体是很脆弱的,你要收敛着点, 明白吗?”
一个上位者赐予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下一秒他又被迫抬起头。
“看着我。”
那不容拒绝的命令的语气,让他也忍不住臣服,戈菲的视线缓缓上移,滑过绥因胸口那些被红绳勒出来的痕迹,到喉结上那颗小痣,最后是薄唇和淡漠的眼,他心尖一颤,睫毛也跟着轻轻颤动。
“知道要怎么做吗?”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完全看不透,就连自己的倒影都无法捕捉,但戈菲有一种强烈的、被这股视线捕捉的感觉,他垂眸,在这股灼热的视线之下缓缓点头。
不要反抗。
要接受,他给的一切。
他想,他大概是被蛊惑了,否则该如何解释那不受控制放松的身体和浮想联翩的大脑,还有他那不断溢出的信息素,得不到雄虫精神丝的安抚,这具身体如同干涸地,迫切地渴望着一场大雨。
绥因将染了血的手指按在戈菲的唇上,望着那浅粉色的唇变得殷红无比,像是嗜血的妖精,他的眸光黯淡,俯身,却被躲开。
戈菲有些不好意思:“我亲了你……别这样。”
“我都不嫌弃,你怎么回事?”他愈发觉得好笑,没忍住在他的下巴上挠了几下,将血渍蹭上去。
戈菲低下头,舌尖探出,小心舔舐着他掌心的伤口,这大概是他讨好的方式,绥因很是受用。
他轻笑:“那就……晚点儿补给你。”
绥因掐着他的后颈,轻轻揉着,从雌虫迷离含泪的眼睛和周围愈发浓郁的香气可以判断得出,他假性发/q了,没有雄虫的精神丝和毒素缓解,他只会更加……难熬。
反观这位游刃有余的“伤员”?他几乎是哼着歌儿将那条亮晶晶、带着夹子的链条展开,稍作研究便顺利上手,十分顺畅地将它送到了它该呆在的地方,即使这个地方让雌虫十分抗拒。
但是陷入情与欲漩涡的雌虫又能做出什么反抗呢?如果是雄虫的话,他大可以放开拘束,了不起两虫酣畅淋漓过后一身伤靠在一起慢慢愈合,但雌虫现在面对的是一个人,一个脆弱的、伤口愈合速度奇慢无比的、没有翅膀尾勾精神丝的……人。
不可以。
不可以反抗。
冰凉的触感和疼痛一起刺激大脑,持续尖锐的疼痛从胸前传来,链条连接着两个夹子,缀着的宝石和珠子愈发显得沉重无比,戈菲下意识想将它拽下来,手还没撒开便被绥因看破了他的想法。
“不能摘哦。”
他抓住戈菲的手,将掉落在椅子靠背上的一截红绳拾起,将他的双手举起,绑在头顶,雌虫一脸惊恐地反抗,但仍旧无济于事。
“你、犯规,说好了两个!”
“啊,我有说过吗?”绥因蹲下身子,大手一伸将地上的盒子捞过来,从里面取出一浅蓝色的球状物,三指捏着在手上转了两圈,举至戈菲的面前晃了晃,“我说过,但是这个叫情/趣,你不想要吗?”
戈菲别过头,睫毛微颤。
他现在顾不上想不想要的问题了,感觉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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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包裹着躯体,描摹着它的轮廓又绕着它流动环转,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白皙的臂挂在绥因的肩头,手腕上绑着鲜红如血的绳索,绳子上挂着的小小铃铛叮铃铃晃着,戈菲只能用力将手收紧,试图让这道声音停止。
但无济于事。
绥因将他环住,骨刺和翅膀覆盖着他的背,能感受到他在压抑着内心的y/望——为了不弄疼他,为了不弄坏这具脆弱的人类躯体。
他轻笑一声,松开球体,将它往里面推了推再离开,指尖从某处带出一丝清透的水渍,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戈菲正在和他较劲,嘴里咬着一截红绳死都不肯叫出声,只是紧绷着的背、大汗淋漓的身体和迷茫的眼睛昭示着他沉沦的进度。
“第几个了?”
轻柔如绸缎从心尖上滑过的声音,戈菲闭上眼睛,猛地摇了摇头。
发丝粘在身上,绥因借着那缕从照亮脸部到照亮胸口的月光看清了银白色的发丝在雌虫躯体上做出的画,极速起伏的胸膛之上——蜿蜒交织,互相拉扯粘着,粉红色的躯壳和冰冷的金属一同溶于画作之中。
绥因望着这一幕,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也有作画的天赋。
他低下头,额头靠着他的锁骨中央,鼻尖抵着这具灼热的身躯,光从他和这具身体之间的缝隙透过,半长的黑发散落、交融,他轻轻吻在这幅作品的正中央。
轻柔、郑重,带着珍爱,他咬住金属链条中央的宝石,轻轻后撤,链条崩的笔直,戈菲的呼吸节奏再一次被打乱,挺起胸膛跟着他的动作,节奏全然被他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