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年纪小,不知事,就算是犯错,我也会包容她,而你,无关紧要之人,我既知晓你哄骗了她,便不会再容忍你,往后你若是再敢出现在我们面前,休怪我无情!”
钟离寂垂眸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这把诛雪剑,离得这么近,他可以清晰的察觉到剑身上翻涌着的强大灵力,足见眼前的男人有多么深不可测。
可是!没有人可以玩弄他的感情!
钟离寂舔了舔干涩的唇,嗜血的冲动自心间腾升,他要眼前男人的命!然后,再与薛遥知好生清算这笔账!
钟离寂微微抬手,他没有使用灵力,而是双手紧握成拳,朝着燕别序打去——
燕别序手中的诛雪剑也没有出鞘,他将长剑往前一顶,钟离寂便一拳打在了诛雪剑坚硬的剑鞘上。
然而钟离寂却并未就此收手,他的力气很大,迎着他的拳头,燕别序手中的诛雪剑在不断的被压向自己。
燕别序将诛雪剑往下一收,转守为攻,也朝着钟离寂打了上去!
他们就这么,打起来了。
很快就惹得周围的人凑过来看热闹,薛遥知不想被围观,连忙退到人群里,容朝这时终于慢悠悠的凑上来,对她说:“还不走?等什么呢?”
薛遥知的确想抬脚就走,但……她怕闹出人命来,尤其是钟离寂魔种的身份,如果暴露,按照燕别序对魔种的憎恶程度,他难逃一死。
看薛遥知站着不动,容朝惊讶的说:“不走啊,不是吧你,薛虫虫,你来真的?你中意哪个啊?”
“你烦不烦,别吵。”薛遥知听容朝一直叽里咕噜的在她耳边说话,她听着觉得很烦,忍不住说。
容朝嘟嚷:“就凶我是吧,你有本事去凶他们啊,看你刚才怂的那样,一句话都不敢说,我都替你丢脸。”
薛遥知:“……”
她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她一定的忍住,不能拿刀去砍容朝。
燕别序见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他皱了皱眉,但若是只论拳脚,他一时还真不能制服眼前这个已经快疯了的男人。他想速战速决,便动用了灵力—*—他看得出钟离寂也并非凡俗之人,他想逼钟离寂也动用灵力,速战速决。
钟离寂被燕别序的灵力震开,他摔到了水边,险些掉进涟水河中。他伸手重重的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冷笑一声:“阁下只有这点本事了吗?知晓单论拳脚并非我的对手,便以灵力欺压,着实令人不齿!”
“你胡搅蛮缠,既不愿动用灵力,那便由我动用又有何妨?”燕别序似是想逼钟离寂出手,他微微抬手,诛雪剑便如飓风一般撞在了钟离寂面前,剑并未出鞘,却带着骇人的压迫。他说:“与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钟离寂的手背在身后,他在默默结印,双手魔气翻涌,很明显,他要趁机给燕别序致命一击。他面上分毫不显,只冷笑道:“你还知道方才胜我,是依靠灵力?若无灵力,你也只是个废物罢了!”
悬浮在钟离寂面前的诛雪剑微微颤动,昭示着主人被挑衅的心境,下一瞬,诛雪剑倏的朝着钟离寂打去!
薛遥知注意到了钟离寂的动作,她心跳如擂,她明白钟离寂绝对不会是燕别序的对手,暴露了魔种的身份,他只有死路一条。她来不及多想,便冲到了钟离寂旁边,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冰冷的魔气烫伤了她的手,而那柄诛雪剑堪堪停在她和钟离寂的面前,剑气震得她险些后仰掉进河里。
钟离寂伸手扶住她,他手中的魔气随之消散,因为时间太短,距离又远,加之燕别序心绪不宁,因此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燕别序抬手,诛雪剑飞快的飞回了他的掌心,他看着薛遥知,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失望。
钟离寂抓住薛遥知的手,冰冷的灵力在刹那间抚平了她手心的烫伤,他将薛遥知往旁边一推,冷漠且暴躁的说:“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少插手,待会再跟你算账!”
薛遥知没理他,她甩甩手,跑回燕别序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拉住燕别序的袖子,顶着周围人惊奇的、看好戏的眼神,仰起头小声和他说话:“别序,我们回家吧。”
燕别序垂眸,他顺着薛遥知抓住他袖子的苍白指间看上去,目光定在她白皙面庞上,那一对清澈的、湿漉漉的小鹿眼上,她似乎是被吓到了,唇色泛着白,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燕别序叹了一声,他手掌下滑,握住了薛遥知的手,在他握住薛遥知的手的那一刻,他们便消失在原地。
钟离寂忍不住往前一步,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脸黑如锅底。
薛遥知,薛遥知,好你个薛遥知!这对狗男女竟敢这样玩弄他!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