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真成什么狗屁白月光了,容朝他配么。
钟离寂知道自己从来都争不过容朝,更何况容朝已经死了。但他争不过一个死人,还抹黑不了一个活人吗?
只要薛遥知相信,他就有把握,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真相,她也会渐渐淡忘容朝这个已经另外“心有所属”的人。
薛遥知看钟离寂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她轻轻的碰了碰他:“你怎么啦?”
钟离寂回过神来,发觉他并没有听见刚才问题的答案,薛遥知明显已经说过,他最后也没有再问一遍。
他露出笑容,说没怎么。
薛遥知眨巴了下眼睛,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但又没有完全看穿,她用温和的声音安抚他:“我刚才说我很开心,容朝有了新生活,就像我们一样。”
钟离寂愣了一下,唇角的笑容更深了:“我听见了。”
“你才没听见,你刚才在发呆。”薛遥知本来想拍拍他肩膀的,但想到什么,她选择踮起脚亲了下他的下巴:“别瞎想啦,哥哥。”
他低低的“嗯”了声,眼神温柔。
钟离寂后来有没有瞎想薛遥知并不知道,因为她瞎想了,当晚她就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是她在蛮荒之地的海市蜃楼里看见的容朝,红眸白发,死气沉沉。
他一言不发的凝望着前方,眼神空洞,任凭她如何呼喊,他都没有理她。
薛遥知被容朝气醒了。
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抹去的怀疑。
容朝的近况真的是那张纸上写的那样吗?
薛遥知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去,但钟离寂这时候已经不在,他将朝会改成了七日一次,今日恰巧是又一个七日。
薛遥知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出门后,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雪,空气的温度越发低了,微风刮在脸上都有些疼。
她拢了拢色彩鲜艳的红色斗篷,在前往药局的路上遇到了来找她的沈宁。
“知了,你今天睡懒觉了哦。”
薛遥知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做了个梦,不小心睡迟了。”
“没事儿,时辰还早,来得及。”
她们今日是要出宫去看一例棘手的病症,薛遥知坐在马车里暖和了一会儿,将厚重的窗帘掀开一条缝隙,轻若鸿毛的小雪随着寒风往她脸上吹。
“你是真不怕冷。”沈宁已经提起灵力御寒了。
“还好。”薛遥知也用了些灵力,不至于无法承受这寒冷,她弯着唇,漂亮清澈的眼睛里全是动人的神采,她说:“我喜欢真实的温度。”
沈宁想了想,问她:“魔界的冬天比较冷还是寒川州的冬天比较冷?”
“不知道。”薛遥知的声音很淡:“我没有经历过寒川州的冬天。”
马车很快就到了医馆,她们忙活了一个上午,最后还是得回宫再去查阅一番医药典籍。
薛遥知没有先回魔宫,而是去找了一趟乌秋,据说乌秋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过去时,乌秋正在逗弄站架上数只羽毛艳丽的鸟儿。
“知了!”乌秋看见薛遥知非常惊喜,她眼泪汪汪的一把抱住薛遥知:“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吗?”
该死的钟离寂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那天听了那么久,有了别的想法,第二天乌秋要去魔宫找薛遥知的时候,就发现她被拦在了魔宫外。
墨羽那个钟离寂的狗腿子笑眯眯的转达了来自魔君的威胁,让乌秋不想死的话,就老实一些,魔君若想要她的命,魔主可不能庇佑她一辈子。
乌秋……当然不会被威胁,她看钟离寂的做派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着惊天大秘,她巴不得薛遥知能和钟离寂闹崩出来单干,但她也强闯不了魔宫,只能回了府另作打算。
为了避免薛遥知主动来找她扑空,乌秋这段时间门都不出了,等得快成发霉小蘑菇了,薛遥知才终于想起了她。
薛遥知看着过于激动的乌秋有些不解,她笑着说:“好啦,最近很忙,所以没有来找你玩,但你也没来找我玩呀。”
乌秋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她要观望一下:“你真是来找我玩的吗?”
“不是。”薛遥知诚恳的说:“其实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说吧,啥事。”乌秋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说:“我肯定给你办妥,是不是关于容朝的事情呀?”
薛遥知惊讶:“你算到了?”
乌秋微微一笑,神秘莫测。
“我是感觉你的消息渠道很多,所以想请你帮我查一查容朝的近况。”
乌秋抬手,指尖温柔的抚摸着一只红脸黄身的漂亮小鸟,声音温柔下来:“我养了很多鸟儿,它们会给我带来许多大陆上的消息,新的旧的都有,只要是它们听到的,都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