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知这次来也是为了打听钟离寂的情况,她说:“你们一起去的芜城吗?”
她记得当时初云说过,景曜是被冲去了其他城池了,钟离寂和乌秋反倒是误打误撞的飘到了一起。
“对啊。”
“还顺利吗?”
“比在荒城顺利点吧。”乌秋撇了撇嘴,三言两语就总结完了他们的芜城之行:“那芜城城主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但他撞上了硬茬,被钟离寂教训了几次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了。”
“没受伤吧?后来还有刺客找到过你们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乌秋指指自己的肚子:“我这被捅了一刀。”
“我知道。”薛遥知说:“我说钟离寂。”
“那我就不知道了。”乌秋耸耸肩,说道:“我们刚离开芜城,景曜就找到我了,钟离寂没和我们同行。”
在芜城的时候自然也有刺客阴魂不散的找了上来,不过还好乌秋跟在钟离寂旁边,倒也得了些庇佑,没有受伤。
后来离开芜城,不止景曜找到了她,还有她带出来的侍卫。乌秋本来还想再去几座城池试试,但最终还是因为来势汹汹的刺客放弃了。
只是在快到魔都的时候还是出了点意外,乌秋受了伤,是被抬回魔都的。
她知晓苍远山早就知晓她之前不在魔都,也知道她和钟离寂碰过面,她被钟离寂给连累死了。
乌秋近些年来一直玩世不恭,乍然闹出这种事,并不好收场,所以她也不想把伤治好,可能等伤一好,她可能就会被召进魔宫。
薛遥知不太赞同乌秋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说:“一定要这样拖着吗?”
“嗯。”乌秋苍白着脸,说:“我没什么大碍的,况且……钟离寂应当也快来魔都了,到时候我和他里应外合,一定能杀了苍远山!”
薛遥知惊讶:“你能联系到他?”
“不能。”乌秋摇头:“这是我暂时的计划。”
薛遥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后来没有在一起吗?他怎么会放你一个人来魔都?”
“我们没有遇到。”薛遥知解释:“这段时间我一直和宁宁在外行医。”
乌秋笃定道:“那他肯定就是故意不来找你的,知了,不听话的男人就甩了吧。”
薛遥知笑着说:“我考虑一下,看他到时候怎么说。”
“你一定要教训他。”乌秋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着和薛遥知说:“当时我跟着他在芜城外面等了你三天呢,他非得说你答应他会来芜城的,我问他你什么时候答应的,他不理我,怕不是在他梦里答应的。”
“你们等了我三天呀。”薛遥知惊讶。
“对呀对呀。”乌秋难掩笑意,又问她:“没这事吧,知了?”
薛遥知想了想,一点印象都没有。
乌秋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更觉得好笑了:“反正他当时挺生气,我在想明明应该是你生气吧,毕竟说好要去衡城的。好莫名其妙的男人。”
薛遥知还在想钟离寂怎么会有这种认知,虽然他平时也会自己哄自己,可总不至于哄到把自己都骗了的程度。
不会是因为她一直吊着他,给他整出臆症了吧?
薛遥知有些愧疚。
她或许不该这么不负责任的。
乌秋凑近薛遥知,睁大眼,一惊一乍的说:“你这什么表情?心疼?就因为等了三天吗?知了你心怎么这么软啊!而且我也等了你三天啊,你要不也心疼一下我呢?”
“疼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薛遥知回过神来,她已经重新给乌秋包扎好了伤口,站起身去写药方:“一日三次,三日后我会来复查,一定要喝,我会让你的侍女监督你的。”
“啊?”乌秋撑起身子一看,纸上密密麻麻的药材让她一个头两个大:“这药苦不苦啊?”
“良药苦口。”
“那你还是别心疼我了吧。”
薛遥知已经出门去找侍女叮嘱该如何用药了。
乌秋的伤已经拖了一段时间,再拖下去只怕真的要出问题。
按照约定,薛遥知三日后来给乌秋复查,只是来得不太巧,乌秋去魔宫了,据说是魔主召见。
薛遥知多等了一会儿,结果乌秋直到深夜才回来,面容疲惫,脸色苍白。
“是出什么事了吗?”
乌秋摇头,说道:“魔主宽厚仁慈,是很好的人,我能出什么事,这几天我都有好好喝药哦。”
薛遥知便不再说什么,给她复查完了之后,才离开了圣女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风平浪静,唯一的变数就是沈宁竟然带着她进了几次魔宫,给那位魔主调理身体。
据说这位魔主当年是在黄昏之战中受了重伤,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靠大量的灵力与珍稀药材在吊着命,薛遥知能做的也只是尽她所能,调整了魔主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