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寂挑眉,愉快的说:“原来你偷偷注意着我,我都没发现。”
“也不知道你一整日都做什么去了……你没什么事瞒着我吧?”薛遥知嘟嚷着,又忽然灵光一现的问道。
钟离寂理所当然的说:“我去赚灵石啊,我还能做什么。”
“好吧。”薛遥知兴致缺缺。
钟离寂果然不上进,他身边的人都在想着帮他拉拢影城城主,一起去造反,他不去,他非得去端盘子。
不过他一门心思放在赚灵石上也好,他这个人太冲动,知道消息了说不定就直接冲去城主府挨揍了。正好她也有机会进入城主府,说不定在找到离开荒城的方法的时候,还能顺便帮他拉拢到影城城主。
到时候等他们到影城了,钟离寂手握大军,多了影城城主这一助力,还不得感动死,到时候攻略进度也是唾手可得。
清晨的血月是一天之中最柔和的时候,带着昨夜的凉意,与清晨的温度,打在身上,很是舒适。
正在这时,钟离寂又说道:“我刚才是认真的,你需要多少灵石花同我说,医馆若是辛苦的话,就别去了。”
他自己跑出去打工就算了,但他不想让薛遥知这么辛苦,昨晚她顶多就睡了一个时辰,大早上的就又要去医馆了。
薛遥知挑眉:“你这么有钱呢,给我一万灵石,我就不去了。”
一万灵石,是众所周知离开荒城的办法。
钟离寂不吭声了,半晌才说:“那你还是去医馆吧。”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医馆,医馆已经开门,沈大夫就靠在门口新搬的摇椅上打瞌睡,听见脚步声了,只虚虚的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他们一眼。
薛遥知嘟囔道:“您怎么躺外面来了?”
沈大夫在打瞌睡,没有理她。
薛遥知和钟离寂说了一声之后,便进了医馆里开始忙碌了起来。
钟离寂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打瞌睡的沈大夫,冷冷的说:“今日酉时我若不能在家里瞧见知了,我就砸了你这破医馆,竟敢让她加班。”
沈大夫眯着眼睛没理他。
钟离寂不耐烦:“老头,听到没。”
半晌,钟离寂都要去掀摇椅了,沈大夫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年轻人,肝火太旺,不是好事。”
“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不是好事。”钟离寂冷笑。
薛遥知恰巧经过,见钟离寂要上手了,她额间狠狠地跳了跳,连忙说:“你干嘛呢!快住手!”
钟离寂手一顿,然后背在身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沈大夫似乎是笑了一声,他说:“你还有这么有意思的朋友呢。”
薛遥知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接话。
沈大夫慢悠悠的起身,说外面有些热了,然后让薛遥知帮他把摇椅搬进去。
另一边。
钟离寂刚走出这条街,大腿就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抱住了,一身黑衣的男人吱哇大叫:“少主,失散多日,属下可算找到您了。”
“卧底,别跟着我。”钟离寂一脚踹开派不上任何用处的影魔。
影魔已经在外面流浪了一段时间,荒城里除了曾经的乌秋没有任何好心人,物价又贵,那块灵石花完之后,他每天流浪在荒城的各个角落,时刻担心着一月之期后他腰牌里的灵石不够而被赶出去。
影魔不撒手,红了眼眶,看着钟离寂:“少主,属下对您忠心耿耿。”
钟离寂面无表情,忠心有什么用,反正现在又派不上用场,掐死算了。
“属下有要事禀报!”影魔斩钉截铁的说。
钟离寂放下踹人的腿:“说。”
影魔:“我饿……”
钟离寂面无表情:“你想先说还是先死。”
影魔看混不到饭了,抹着眼泪说道:“少主,属下这段时间一直在荒城流浪,这座城池很大,我也去过很多地方,在这期间,我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
由于荒城一开始只是散乱的建筑拼凑而成,一些离群的建筑,距离主街道很远,比外面的荒漠还要荒凉。
在那里,每一日都有数不清的人,油尽灯枯,虚弱而死,苍老如树皮一样的皮肤包裹着那把瘦削的骨头。影魔注意到,那些人最后全部都被吞噬了,无论是毛发,还是衣物,皆成虚无,留在原地的,只有那枚闪烁着光泽的贝壳腰牌。
影魔已经完全不敢佩戴腰牌,也不敢动用灵力了,他白着脸说:“少主,这贝壳会吃人!”
钟离寂把玩着腰间的那枚贝壳,他早就知晓这贝壳绝对不简单,因为在看见这贝壳的第一眼,他就知晓,这是人骨制成,只是因为打磨得太好,让人很难认出这是人骨。
就比如薛遥知,纵然她精通医术,但她可不会闲着没事去研究人骨头,也不会去研究日日佩在腰上的贝壳,所以她至今都不知晓,这贝壳腰牌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