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唯一错的地方,就是我不够强,我的灵力低微,所以我连拒绝都做不到,所以我此刻只能被你定在这里羞辱!”
她的愤怒,她的无助,肉眼可见。
她控制不了不停掉落的眼泪,也控制不了哽咽的声音。
燕别序耐心的帮她将眼泪擦干净,却仍是没有解开她的定身术,只说道:“我明白了,知了,这不怪你。”
“那魔种勾引你,威逼你,你受欺负了,我会为你出头,替你讨回公道的。”
他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拥入怀中,哄小孩一样的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薛遥知浑身发冷,遍体生寒。
疯子!燕别序就是疯子!
燕别序仍是温和的同她说话:“知了,你仍是这样的心软,被那魔种哄骗,我能理解,只是他并非善类,收起你对他的喜欢,知道吗?”
薛遥知被动的听着他的声音。
他接着说:“看见你们在秘境中那般亲密,我想着在一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你们抱团取暖,我可以理解,只是我来了之后,你仍是与他那般暧昧,便不妥了,毕竟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燕别序永远也无法忘记,她拿自己的性命,要挟他将钟离寂拉出阵眼的事。
这是绝对的背叛。
“知了,你不能三番两次的背叛我,好吗?”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我们约定,绝对不再背叛。”
既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燕别序也不再在意薛遥知的态度了,只要她留在他身边,总有一日他会把她哄好的。
薛遥知总不至于和他置一辈子气。
燕别序又旧事重提:“封印既破,我们也很快就能离开逢魔谷了,这一次我会带着你一起,亲自操持我们的婚事。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也该成婚了。”
他说完后,也随之解除了薛遥知身上的定身术,她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双腿早已发软,定身术一除,她便惯性的往前摔。
燕别序及时扶住了她,将她打横抱起,温柔又宠溺的说:“走不了路就不要逞强。”
薛遥知气得浑身颤抖。
他说着,面上的神情微微顿住。
四周,燕别序来时设下的结界,出现了不稳的能量波动,下一瞬,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找到——你们了!”
钟离寂神情阴沉的看着他们,他看见薛遥知被燕别序这个伪君子抱在怀里,神情呆滞,她泛红的双眸水光潋滟,脸颊酡红,唇瓣红肿得破了皮。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凶狠的目光直射燕别序:“你怎么敢欺负她!”
燕别序抱着薛遥知,他微微俯身,又亲了亲她的脸颊,他漫不经心的说:“本君与知了虽未办婚礼,却早已是夫妻,她是我的妻子,我们便是在这里做尽亲密之事,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知了,你说对吗?”
薛遥知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钟离寂,她张了张嘴,又觉疲惫。
没什么好和他们说的。
不过这时她也恢复了一些力气,百般不愿待在燕别序怀中,她挣扎着,燕别序也没有强迫她,小心将她放了下来。
燕别序发现了一种,比杀了钟离寂更好的办法。
他将她鬓边遮挡视线的碎发拨弄到耳后,用只有他们彼此间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知了,和他断了。”
“倘若你不想,看他腹背受敌,在这里凄惨收场。”
魔界封印破除后,曾经在大陆上名声大噪的魔界前任少主钟离寂,将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现任魔君不容他,宗门同样也不会放过这个破了封印的罪魁祸首。
如今的逢魔谷对于钟离寂来说,比任何地方都要危险。
薛遥知想,她的确该和钟离寂断了。
她看向钟离寂。
钟离寂接收到她的目光,他的脸上立刻有了神采,他朝着她伸出手,就像是当年在青城外,要带她离开一样:“知了,跟我走吧,我们去魔界,谁都不能再伤害你。”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薛遥知终于开口,她声音沙哑,神情冷漠:“所以我不会和你走。”
钟离寂指着燕别序骂:“是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威胁你,你不要怕他!”
他说着,左手化作锋利的爪子,只要薛遥知有动作,他就会立刻暴起,攻击燕别序。
“钟离寂,你如丧家之犬一般逃了多少年,回到魔界难道你就不用逃了吗?我不会和你过那样朝不保夕的日子的。”薛遥知抬起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她似乎是想开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我需要待在安全的地方,能够保护我的人,不是你。你只会带给我灾难,正如当初在蜜山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