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别序最后如此说道:“等你要佩戴了,告诉我,我还是可以为你再佩戴一次的。”
薛遥知点头,然后又问他:“说起来我还未问过,你怎么提前过来啦?”
“我给了田娇姑娘一张传讯符。”燕别序迟疑了一瞬,回答道:“请她若是你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撕开传讯符,我会立刻赶到。”
“原来如此。”薛遥知听了,笑道:“谢谢你啦。”
“你不认为我多事就好。”
“你在关心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薛遥知说着,好像有点无奈:“你怎么这么战战兢兢的,好像我一言不合就和你翻脸一样。”
“没有。”燕别序否认,他声音温和:“知了的性格很好。”
燕别序说话很动听,薛遥知唇角勾起,许久都没有下去过。
转眼间又过去了几日时间。
按理说燕别序前段时间提前来了,也该提前走才对,毕竟他身为一州之主,总少不了公务缠身。
可是燕别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已经第十五天了,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薛遥知有些纳闷,终于在这天吃完了晚餐后,好奇的问燕别序:“你怎么还不回寒川州呀?”
燕别序还记着薛遥知说过的跟他走的那句话,他一直在等薛遥知跟他走,所以他一直留在这里。
可是现在看来,那只是薛遥知在脆弱之下的一句戏言,她已经忘记,而他却期待又紧张的等到了现在。
燕别序在心底叹了一声,面上依旧平静温和:“我明日就走,下次再来见你,可能会晚几日。”
“啊?”薛遥知愣了一下:“你不带我一起走吗?寒川州那么远,你还要我自个儿走过去啊。”
燕别序也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前几日酒坊铺子的租约就已到期,我没有再续约,酒坊我不开了,除此之外我在青城也没有什么需要费心的事情。”薛遥知耐心的解释道:“所以我随时可以跟你走。”
燕别序愣住。
薛遥知没等到他回应,她眉头微皱,嘟嚷道:“那算了,我手里还有不少银钱,我换个城池生活去,等我安定下来,你再来找我吧。”
薛遥知也不是非要和燕别序走的。
“不行。”燕别序脱口而出,他向来平静的声音,完全雀跃了起来,他难掩笑意:“我带你走。”
薛遥知从怀里摸出由红绳串着的至曜玉,递给燕别序,主动说道:“那你帮我戴上吧。”
“好!”燕别序立刻接过。
男人大步上前,握着红绳的手都轻轻的在发抖,完全没有往日里平静淡然的模样。他小心翼翼的将红绳佩在她的脖颈,偷偷的在绳结处用了术法。
燕别序身量高大,薛遥知几乎是被他半抱在手臂间,她只觉脖颈一抹冰凉划过,她问:“你干什么了?”
“我在绳结处施了术法,这样就不会掉下来,也不会弄丢了。”燕别序有模有样的解释道。
薛遥知“哦”了声,没多说什么。
这时已经有些晚,薛遥知打算回屋休息,她走到房门口推门而入,转身关门时,却见燕别序依旧站在院中,看见她看过来,他朝着她露出笑容。
“你不回房休息吗?”薛遥知的手按在门框上,她好奇的问道。
“我静不下心来入定。”燕别序如实答道:“我很开心,知了。”
薛遥知唇角翘起:“我也很开心,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燕别序,我可以相信你吗?”
燕别序答得毫不犹豫:“知了,我定不负你。”
“嗯,我信你。”
毕竟,从前都是她在骗燕别序,而燕别序从来都没有骗过她。
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吧。
燕别序忽然问她:“知了,你为什么忽然愿意了呢。”
“或许是因为我两次风寒,都是你在照顾我吧。”薛遥知慢慢的说道:“而且,你关心我,我也不想你太辛苦,我不能一味接受你对我的好。”
“我很幸运。”燕别序顿了顿,接着说道:“能照顾你。”
薛遥知笑了笑:“那我去休息啦,你也早些休息,明日就要出发了。”
燕别序立刻点头。
薛遥知关上了房门,却透过窗户,看见燕别序还站在外面,他一会儿看看穹顶的皎皎明月,一会儿看看头顶的粉白桃花,一会儿往她的房门口看一眼。
薛遥知失笑,她躺在榻上,盖着松软温暖的被褥,没一会儿便酣然入睡。
她的确不该止步不前了。
去试试新的生活吧。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日燕别序一早就敲响了薛遥知的房门,薛遥知还在赖床,睡眼朦胧的爬起来开门,就听燕别序说:“知了,可以用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