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知看他们没说两句,又有大打出手的架势,她不得不说:“你们不要吵了,现在的关键难道不是那抹意识吗?”
“让他走!”容朝看向薛遥知,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失控,都是因为他!”
钟离寂也看向薛遥知,他问:“在你心里,我比不过容朝,也比不过那抹从何而来的意识,是吗?我是外人,是吗?”
“不是,我们是朋友。”薛遥知对着容朝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说让钟离寂走的话,这很伤人。”
容朝沉着脸没有说话。
钟离寂扯了扯唇角:“谁要和你做朋友,在你心里我怕是朋友都不如,你好歹会关心朋友,你会关心我吗?”
“昨日我被容朝拉到水里,分明你先游过的是我,却未曾多看我一眼,就去救容朝。”
“上岸后我浑身湿透,你先关心的还是容朝,你让我为容朝除去水汽,何曾多看过我一眼?”
“你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你据实相告,容朝却避而不谈,你却依旧不肯信我,你只相信容朝。”
“方才是‘他’想杀了我,只差一点我便会被‘他’割断头颅,血到现在都还没有止住,可是你的第一反应,竟是护住容朝,护住那抹意识,那我呢?我就该被那抹意识给杀了吗?”
“薛遥知,你让我觉得我是个笑话。”
钟离寂说尽了这段时间积攒的郁结之气,每当他以为薛遥知还是对他有些感情的时候,她都会给他当头一棒,他听她说着什么可笑的“朋友”,看她永远毫不犹豫的选择容朝,他终于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永远都是容朝。
为什么哪怕是出现在容朝识海里的一抹意识,都让她如此在意呢。
薛遥知想否认,她想说她以为钟离寂是会凫水的,她想说她也看到了他浑身湿漉漉的,她想说她也关心他她是想要帮他也包扎的。
可是否认好像没有意义,她的确是看重容朝,只要有容朝在,她心里的第一序位永远都是容朝。
薛遥知深吸一口气,她说:“你没有必要将你与容朝比,容朝对我来说是亲人,你是……”
“亲人?”钟离寂冷笑:“你问他,他把你当亲人吗?你敢说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吗?你敢说你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吗?”
“我敢说!”薛遥知斩钉截铁说:“我们是亲人!”
她在意容朝是因为他们一起长大,八年的感情怎么能割舍?她在意他,是因为她将他视为亲人,难道这不比虚无缥缈的爱情,更重要吗?
至于容朝对她,她有系统在,如果容朝当真是喜欢她,那为什么攻略进度至今还是负数?这不是很能说明,他对她不是男女之情吗?
钟离寂根本不信,他说:“薛遥知,我不是你们这场可笑的姐弟游戏里的调剂品!你该清楚,一个连喜欢都不肯对你说的男人,怎么配你喜欢?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看我一眼呢?”
“这世上不止一个爱情,钟离寂,你的目光太狭隘了,你要把亲情歪曲成爱情,你还要我怎么说?我已经否认过很多次了!”薛遥知也火了。
“你不爱他,那你爱谁?”钟离寂站在她的面前,步步紧逼:“你对谁是男女之情?”
“我对谁都不是。”
钟离寂紧紧的盯着她,他忽然捏住了薛遥知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当我目睹他亲吻你时,我心中被针扎一样的感觉吗?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他不喜欢你吗?那你就看好了!”
若非真的不爱,谁能在心爱之人与他人亲吻时,始终冷静?
薛遥知刚想说容朝什么时候亲她了,钟离寂便朝着她压了下来,他冰冷的薄唇重重撞在她的唇上,撞得她牙关酸涩,险些掉出眼泪来。
下一瞬,因为失血过多瘫坐在地的容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朝着钟离寂扑了上来:“放开薛遥知!”
钟离寂并未沉溺于与薛遥知短暂的亲密中,他推开薛遥知,让她去看容朝,对着她沉声说:“你还敢说,他对你没有那种心思吗?”
容朝双目赤红,额头的青筋直跳,清晰可见是因为愤怒而泛红,而不是被‘他’夺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薛遥知一时哑言。
容朝却来不及管薛遥知了,他被愤怒与嫉妒冲昏了头脑,死死地盯着钟离寂,带着要置他于死地的愤怒:“‘他’说得对,你的确该死?!我为什么要容忍你这么久!”
下一瞬,浓重的鬼气自他周身溢出,那阴冷之气逼得薛遥知不得不后退到了门外,无法靠近。
容朝不顾肩膀的伤口,疯狂的攻击着钟离寂,无数的傀儡线自他手中飞出,铺天盖地的打向钟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