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栗子是开了口的,很好剥,钟离寂三两下就剥了一颗栗子出来,递给薛遥知,薛遥知战战兢兢的接过,栗子已经不烫了,但钟离寂的指尖更红了。
见薛遥知接过栗子,钟离寂摩挲了一下红通通的指尖,这鬼栗子竟然会这么这么烫!差点害他在薛遥知面前丢人了!还好他反应快!
薛遥知不太好意思吃,她提醒道:“烫的时候摸摸耳朵尖就好啦,你试试。”
“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呀,快试!”
钟离寂点头,他抬起泛红的指尖——
摸在了薛遥知的耳朵尖上。
他指腹粗糙,而她的耳垂柔软。
薛遥知险些腿软,她反应过来后,当场翻脸:“给你脸了,赶紧撒手!”
“明明是你让我摸的。”钟离寂收手。无辜的说道。
薛遥知恼怒道:“你没有自己的耳朵吗?”
钟离寂很干脆的服软:“好吧,我错了。”
下次还敢。
薛遥知哼了一声,收回手,一口将已经冷掉的栗子吃掉,随手将纸袋递给他:“再剥几个。”
钟离寂任劳任怨的给她剥栗子。
薛遥知……爽了。
怎么回事呀钟离寂,现在怎么这么好欺负,她可是个会得寸进尺的坏人哦!
“够了够了,我吃不完了。”薛遥知捧着一把栗子仁,连忙制止。
钟离寂已经得心应手,他有些可惜的看着已经空了的纸袋,说道:“都剥完了。”
薛遥知抬起手:“呐,给你一半。”
“哦。”钟离寂接过。
他们很快走到了夕雪街,这条街显然被精心的妆点了一番,屋檐瓦舍上的层层白雪,与明橙的灯火辉映,折射出温暖的光辉。
往年的折梅节都在城外的梅山举办的,因为梅城里栽种的梅花并不多,且都没有梅山的梅花好看,今年是第一次在城里举办折梅节,虽说夕雪街上并未妆点多少梅花,但来来往往的小姐公子,手里都有一枝绑着不同花样的各色绸缎的梅花,便是寻常人家的少年少女,手里也拿着一枝梅花。
夕雪街临水,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除了画舫外,还悬浮着一张偌大的水镜,上面记录着今年收到梅花最多的女子或男子的影像,一眼望去俱是俊男美女,很是赏心悦目。
穿着梅花红小袄、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挎着花篮跑到他们面前,见他们两手空空,立刻甜笑道:“哥哥姐姐,今天折梅节,买两枝梅花吧,互赠梅花寓意两心相许哦,你们一定会地久天长的!”
钟离寂听了很是高兴,大气的说:“来两枝!”
“哥哥可以挑挑看哦,每一种颜色的绸带都代表着不同的寓意,红色代表热烈忠贞,橙色代表温暖希望,白色代表矢志不渝,粉色代表青涩浪漫……”小姑娘叭叭叭的说了一大堆。
钟离寂认真思考他对薛遥知究竟是怎样的爱,他严肃的问薛遥知:“什么颜色。”
不就一根绸带还搞这么多花头,薛遥知怪无语的,随口说道:“白色吧。”
“我懂了。”钟离寂认真点头。
薛遥知:“……你又懂了?”
钟离寂对卖梅花的小姑娘说:“要白色和红色的。”
“好哦,都是一两银子。”小姑娘甜笑。
钟离寂掏钱:“这么贵?一定有它的道理,我买来看看。”
薛遥知阻止:“太贵了,不要。”
什么破梅花啊,山上折下来绑个绸带,就一两银子?谁买谁冤大头,放眼一看,几乎是一整条街的冤大头。
小姑娘能说会道的,她说:“哥哥姐姐,买的就是个寓意哦!心意无价。”
“有道理。”钟离寂干脆付钱。
薛遥知:“……”
行吧。
钟离寂将绑着白色绸带的桃花枝郑重的交到她的手上。
薛遥知兴致勃勃的说:“找个漂亮妹妹,把梅花送给她,送她上水镜。”
钟离寂听了,直接把他手里的梅花一并塞到她手中。
“给你。”他说:“漂亮妹妹。”
薛遥知干咳一声,嘴角有些压不下的上翘:“你现在怎么这么嘴甜了。”
两人在夕雪街走走逛逛,他们样貌出众,自是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有人犹豫着想上前递出梅花枝,但又见他们身上颜色极是相衬的衣裳,知晓他们必然是一对,便没有上前。
一阵清冷的梅香传来,薛遥知闻着味道看过去,便见是一家糕点铺子,正在卖着热气腾腾的梅花糕。
钟离寂说:“我去排。”
“好,我在这里等你。”薛遥知立刻说道。
钟离寂往前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看着她,薛遥知忽然觉得这一幕无比熟悉,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是,又没钱了吧?要我把钱袋子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