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调转车头,我就跳车了啊!”容朝威胁道。
容安百忙之中说道:“您不会跳的。”
容朝一噎,薛遥知沉着脸说道:“我要抢缰绳了。”
“少爷,薛姑娘,属下也只是奉命办事,老爷让属下一定要护送你们去花城!”容安这才不得不说道:“待二位去了花城,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爷在那里等你们呢!”
薛遥知和容朝对视一眼,他们都对容安的话持怀疑态度,容朝按捺不住,刚想有动作的时候,便见拉车的两匹像是忽然撞上了什么一样。
因为速度太快,两匹马儿被撞得口鼻流血,横卧着摔倒在地,马车跟着倾倒,薛遥知三人被压在了马车中。
容朝最先爬出来,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转过身去将薛遥知拽出来。薛遥知比较倒霉,摔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额头,好在伤口不深,血流得也不多,被容朝拽出来的时候她还懵着。
远处似乎有几个身着黑衣的修士在不断逼近。
容安也爬了出来,他脸色惨白:“少爷快跑!”
无需靠近,容朝便能感知到他们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然而前面的路已经被结界挡住,他们目前也只能先回湄水城了。
容朝拉着薛遥知就跑,然而那几个修士的速度比他们更快,已经追到了他们的身后,容安站在原地没有动,提着剑迎了上去。
“容安!”容朝的脚步倏的顿住。
薛遥知反应过来,她不忍再看那血腥的一幕,反手拉过容朝,带着他继续往前跑去。
或许是容安用生命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又或许是那几个修士喜欢逗弄濒死的蝼蚁,他们跑进湄水城时,那几个修士就没有再追上来了。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见湄水城里已经乱作一团,守城的士兵黑色的瞳孔几乎已经完全覆盖了整只眼球,他们举着尖锐的长枪,不由分说的朝着薛遥知和容朝扎过去。
容朝侧身避开,刚要反抗,薛遥知便拽着他灵巧的往长枪间的空隙钻过去,推开一家就近店铺摇摇欲坠的门,躲了进去。
薛遥知堵着摇摇欲坠的门,容朝跑去一边搬来重物堵住门口。她的目光透过那扇破破的门往外看,湄水城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祥和,许多被控制的百姓彼此之间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还有不知从何而来,身着黑衣的修士满身杀气,几乎是见人就杀。
百姓们争先恐后的躲到身着绣着绿色叶纹的阳雪宗弟子身后,期望着得到仙师的庇佑,但好景不长,人群中,被控制的百姓,越来越多。
薛遥知呢喃:“是……魔……”
薛遥知曾不止一次接触过钟离寂的魔气,再加之现在她有了一些灵力,自然也能感知到在这湄水城里,几乎无处不在的魔气。
怎么,会这样呢?魔界不是还在被封印着吗?会是钟离寂在搞事情吗?可是为什么呢?他到底想做什么?
容朝的声音倏的传来:“薛遥知!躲开!”
薛遥知猝然回神,容朝便已经将她扑到一边,一柄尖锐的长枪,自那扇门的缝隙中刺来。
薛遥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这时候走什么神!你差点就被扎死了知不知道啊!”容朝微微拔高了声音。
薛遥知深呼吸一口气,问他:“现在怎么办?”
容朝哪里知道怎么办,只不过……
“我觉得我爹,不在花城。”容朝艰难的说道:“他肯定是对湄水城会发生的事,提前听到了风声,所以想把我们送走……我估计前两天困住我的那伙人,就是我爹派过来的。”
容朝的声音沉了下来:“而我爹肯定不会离开,因为阿娘在这里,他的一切都在这里。”
“我要去找我爹。”
容朝已经失去了他的阿娘了,他不能再失去他爹。
“那我们现在先去容府,如果义父不在容府,就一定是在毓山的山庄里。”薛遥知飞快的扫了一眼这间店铺,她说:“我们从后面的窗户走。”
容朝拉住薛遥知:“等等。”
这是一间绸缎铺,他扯了干净的布条来,找了干净的水浸湿,帮她将额头溢出顺着脸颊蜿蜒留下血迹擦干净。
薛遥知从怀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递给容朝:“快一点。”
“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些?”容朝将止血药粉小心的倒在她的额头上。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一直都很危险。”药粉落在额头磕破的伤口上,疼得薛遥知眉头紧锁。
容朝将新扯的布条绕着她的额头围了两圈,便算是包扎好了,两人正打算离开,便忽然在柜台后,看见了正瑟瑟发抖的铺子老板。
两人对视一眼,容朝将老板扯出来,厉声问他:“湄水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