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非雪:“收回前言。”
“什么?”
“我之前说‘北域好像不完全属于你’。”
现在属于了。
从沧澜秘境出去后,整个北域将会是明晦兰称王称帝。
明晦兰宠辱不惊的笑了笑:“这下不算说大话了。”
他深深注视着衣非雪的凤眸:“以北域为聘,你可愿意?”
衣非雪定定凝视着他。
明晦兰以为衣非雪会尖酸刻薄的损自己几句,不料, 衣非雪神色专注,眸光凝结:“认真?”
明晦兰将衣非雪的手握得更紧:“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衣非雪没说话。
明晦兰凑上前,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莞尔道:“终身大事,慢慢考虑,多久我都等。”
衣非雪心口一颤,这种被牵扯着心、随意就被操纵喜怒哀乐的感觉既糟糕,又上瘾。
他故意冷哼道:“你先给自己赎身吧。”
明晦兰憋不住笑道:“北域还不够赎身的?我再白送自己,这桩买卖多划算,我不是做生意那料都觉得你稳赚不亏,衣楼主?”
衣非雪没心思陪他鬼扯,明晦兰逗了几句,也敛起玩笑,说起正事:“魂兽如何说?”
衣非雪把过程跟明晦兰说了遍,明晦兰目光沉凉:“确实很棘手。”
投鼠忌器,衣非雪和那道魂魄绑在一起,相依相生,谁也离不开谁。
若相安无事倒也不必赶尽杀绝,可那道魂魄野心不小,已经动了鸠占鹊巢取而代之的非分之念。
这次被衣非雪硬刚回去了,下次呢?
对方也在飞速的成长啊!
明晦兰暗暗攥紧拳头,这颗毒瘤不除掉,寝食难安。
“晦兰。”
明晦兰一愣,看向衣非雪。
少年容色安逸,远山眉如清秋月,只听他说:“我在魂桥上看见我娘了。”
明晦兰抬手在衣非雪鼻梁上刮了刮,笑道:“衣夫人必定很美,看你就知道了。”
衣非雪心里暖流涌动,问:“你上次进沧澜秘境,也上魂桥了吧?见到你母亲了吗?”
明晦兰:“嗯。”
衣非雪好奇的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吃好喝好,喜乐的活着。”明晦兰思想飘远了些,“让我莫要背负仇恨,莫要记恨明如松。”
衣非雪心脏跳空了一下,低头找到明晦兰的手,握上去:“瑞兽么,总不会叫你去杀人。”
明晦兰赞同的点点头。
*
季禾跟风潇回来了。
二人合作清洗灵兽肉,并串成肉串烤熟,撒上盐巴和辣椒末。
知道衣非雪不吃荤,风潇把采到的果子给他。
季禾心说可惜衣非雪有心理阴影,无法享受灵兽肉的美味,递给明晦兰几串,明晦兰拒绝了,和衣非雪一起吃果子。
衣非雪忽然道:“拿出来我看看。”
明晦兰无奈失笑:“小馋猫,就你鼻子灵。”
他伸手掏兜,神秘的握着拳头,打开,里面是一把油炒的花生米。
衣非雪瞪他一眼道:“谁要这个了,我要千钧的元神。”
嘴里这么说,手里可诚实的很,躲过花生米“嘎嘣嘎嘣”的嚼,越嚼越香。
季禾跟风潇都吓一跳,纷纷围过来问什么元神,啥时候弄得元神?
明晦兰就知道瞒不过衣非雪的眼睛,他拿出一块最普通不过的石头,上面下了三道法印,禁锢着千钧的元神。
季禾心说堂堂妖王,也是跟扶曦尊者争一时瑜亮的枭雄,现在却被栓在普通到随地可见的小石头上,真是唏嘘啊。
兰公子好歹弄块玉呀!
太不尊重妖王了。
风潇:“原来你没有彻底杀死他的分身,还留了这么一手。”
明晦兰道:“上次我追杀他至南辽,他怕我来这招,直接自毁元神。这次我比他快一步,抢到了元神。”
自毁元神四个字听得季禾龇牙咧嘴。
尼玛,是个狠人!
不对,是只狠狐!
像这种分身的制作方法,就是自割元神弄出来的,元神虽可以再生,但过程漫长不是呲溜一下就长回来的。重点是疼啊!那不是切块肉咬咬牙就过去了,元神损伤的疼痛,季禾觉得另外两个狠人,应该很有话语权。
衣非雪、明晦兰:“看什么?”
还异口同声。
明晦兰把石头放到衣非雪掌心,衣非雪摆弄来看,神色渐渐凝重。
风潇:“怎么了,元神有何不妥?”
季禾猛地想起什么,问:“你之前说有种违和。”
衣非雪笑了下,心道季小公子有长进了,干脆卖个关子,把石头扔给他。
季禾手忙脚乱的接住,这可是跟扶曦尊者相提并论的大妖怪的元神啊!
季禾烫手似的吹了吹,忽然感觉到什么,以神识探入,顿时震惊道:“这是人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