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顿时脸色一白,多福直接两腿一软,带着哭腔朝衣非雪求助:“少爷,怎么……”
少爷人呢?
衣非雪在听到“往明宗去了”五个字时,就借风遁直奔明宗!
前后不过瞬息之间,衣非雪站到西府紧闭的大门前,直接翻墙而入。
院中干净无尘埃,没有狼藉,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但四下无人,衣非雪喊了几声“明晦兰”,没有回应,又叫了几声“钟书”,也无人应答。
人去楼空。
“非雪,你慢点……等等我们。”急忙撵上来的风潇拄着膝盖喘气,边喘边问,“没人吗?”
多福和金掌柜也连滚带爬的赶来了。
明宗无人,一目了然。
多福大惊失色道:“不会是被半遮面的人抓走了吧?”
衣非雪的脸色瞬间难看。
风潇赶紧抓住衣非雪的胳膊,生怕脾气不好的小表弟惹出什么乱子来:“你先别急,这里并无打斗痕迹,可见双方没有冲突。依我看,可能是明晦兰有事正好不在家,半遮面的人扑了个空,就离开了。”
可能?
衣非雪不想听可能或许大概应该。
他甩开风潇的手,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一样东西,瞳孔骤然紧缩。
衣非雪捡起相思扣。
和他左手腕上佩戴的相思扣一模一样。
世上仅此一对的相思扣!
风潇甚至来不及喊一声,衣非雪纵风而起,冲天而上!
多福大喊:“少爷您去哪儿?”
风潇简直焦头烂额:“还用问吗,肯定是去捣人半遮面老巢了,快追快追!”
*
风大表哥用词之凿凿,揣摩衣掌门心思之精准。
衣非雪从天而降,四散的灵力掀的整条巷子里的树疯狂摇曳,有几棵脆弱的直接拦腰折断。
门脸上写有“半遮面”三个字的匾额也摇摇欲坠,被罡风生生划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风潇使出被鬼追的力气终于撵上衣非雪,并还是来不及阻止衣非雪登堂入室。
风潇捂脸望天。
才说过明晦兰行事冲动,势单力薄就敢招惹得罪半遮面。结果衣非雪这边更胜一筹,单枪匹马的直接捣人老巢来了!
拜托这可不是中土!
这是北域啊,人生地不熟啊,强龙不压地头蛇啊!身在敌后啊!
尼玛,不愧是天生宿敌,都一类人!
日天日地日空气的那类神人!
风潇赶紧进店:“非雪你别冲动,先搞清楚情况再……”
衣非雪老老实实站在大堂。
风潇心说,这么乖?
哦,没人啊,难怪。
风潇松了口气,又猛地反应过来:“没人?”
半遮面也是人去楼空!
风潇忽然想起来,刚才进店时看见门上挂着牌子,写着“歇业”二字。
一楼大堂可以随意走动,再往楼上都设了结界。
风潇伸手碰了碰,看出这是高等级的结界,不好破。
但那只是对于一般修士而言,对凡事都靠碾压式的修为硬攻的衣非雪……
出乎风潇意料的是,衣非雪并未拿着青丝绕把整个半遮面全“嘁哩喀嚓”了,他转身出了店,神识扩散出去,将大半个宛陵城的风吹草动尽收耳底。
有人说:“半遮面怎么歇业了?”
有人说:“你们不知道啊,明晦兰得罪半遮面了。他想彻底掌管宛陵,清除了半遮面一百多个暗桩,半遮面能不报复么。”
有人说:“半遮面的主人不是郎青山吗?”
有人说:“草,那明晦兰岂不是凶多吉少?!”
有人说:“你们别猜了,半遮面倾巢而出,把明宗整个围了,明晦兰被活捉了,我亲眼看见的!”
一语震惊四座,众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的跟樵夫打听。突然,樵夫消失不见了!众人惊恐失色,议论纷纷。
如果有高层次的修士在,必然会看出刚才有大能来过,并使出了“永寂”。
那樵夫直觉眼前一花,风景就大变样,面前多了一个红衣墨发的少年,生的昳丽无双,可目光阴鸷如冰,活活能将人戳穿两个血窟窿。
不等樵夫吓晕,衣非雪说道:“把你看见的听见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明,明晦兰身边有奸细,是半遮面安插的奸细,他被算计了,所以被活捉了……”
然后樵夫就吓晕了。
衣非雪:“……”
多福和金掌柜远远看见街上独自站着的衣非雪,他左手提溜着已经晕死过去的“目击证人”的衣领,右手拿着一条从“案发现场”找到的相思扣。
然后,笑了。
多福:“!”
金掌柜:“!!”
熟悉衣非雪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和风细雨甚至温柔如水的样子,最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