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好歹有养育之恩。】
宴琛将信息一一扫过,熄屏靠着后座的椅背闭眼假寐。
“叮叮叮”,这次响起的是手机来电铃声。
宴琛瞟了眼号码,直接挂断。
男人接连打了好几次,宴琛不拉黑,不接通,就是钓着他。
【好啊,你们都不想我活,那你们也别想活!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死崽子以前是什么逼样吧?我只要出去随便说两句,能立马让他身败名裂!】
【前两天可是有记者找过我了,我知道你们有钱人要脸,但我不要,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不起大家一起死。】
终于说到重点了。
宴琛慢悠悠回:【你想怎么样?】
宴琛的回复让男人误以为他怕了,说话也更加肆无忌惮。
【给我钱,不然我杀了那白眼狼!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吧?】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我收不到钱,就抱着那崽子一起死,我连汽油都买好了,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们?】
宴琛:【不要乱来,十万是吧?你把账户留下,明天汇给你。】
【十万?现在不够了!好好跟你们说的时候,你们不听,我现在要一百万!】
宴琛笑了,要吧,越多越好。
宴琛:【一百万太多了。】
【你别唬老子,你们拿一百万出来轻轻松松,花钱消灾啊,大老板。】
宴琛:【你明天等消息。】
第二天张秘书来跟他说,布华勇真的在公司附近徘徊,手里提着一个大纸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宴琛手指敲着桌面,道:“钱汇给他,继续找人盯着,监控视频保存好,然后报警。”
张秘书:“好的。”
布华勇是应天明手里最不值钱,但是能把伤害打到最大,最恶心人的一张牌。
宴琛当然明白不能私下解决,正如应不凡所说,倘若他以暴制暴,布华勇离奇死亡,他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那不如直接将这颗毒瘤挖出来,放在明面上来打。
布华勇发给应书的信息,话术都是有人教过的。
他扮演着一个可怜的养父,装成病入膏肓急需要钱的样子。
这种情况,很难定他的罪,反而会让应书背负道德上的谴责。
往后这些信息曝光,非常利于布华勇打舆论战。
别人眼里,这只是一位贫穷潦倒的养父想活下去的乞求,他们才不会管这位养父之前做了什么。
人们,大多同情弱者。
就像那天布华勇跪求应书时,所有人看到的是应书的冷漠和布华勇的无可奈何。
所以宴琛要让他贪婪,丑恶的一面暴露出来。
他让张秘书派人在北城九笼找到了布华勇的牌友,指使他们在打牌时怂恿布华勇找宴琛要钱。
“老布,你真是没脑子,你那个儿子不给,不是还有他的姘头吗?那可是华泰的二公子。”
“他们有钱人都怕死,要脸面,既然软的不成,你就来硬的,吓吓他们,总归比你现在什么都不做强。”
“有钱人都惜命,最不经吓了。”
布华勇原本还有些迟疑,可当天,几位牌友联手让他输得一文不剩。
其中一人还阴阳怪气道:“瞧你,养出了一位少爷,结果一天福也享不了。你真是贱命,今晚都没法吃饭吧?”
在几人的撺掇嘲笑下,布华勇心一横,气冲冲道:“老子肯定能弄来钱,让你们狗眼看人低!”
可是布华勇联系不到宴琛,牌友告诉他:“你那个儿子,不是有个好朋友吗?之前我看他坐过豪车回来,他肯定认识那位大老板。”
宴琛提前和小结巴联系过,告诉他需要他帮一个忙。
小结巴听说能解决应书的困境,想也没想,当即一口应下。
当天下午,朝应书所要钱不成,布华勇又被追债的打了一顿,威逼他再拿不出钱,就要切他手指了。
应天明只会利用这个赌鬼,并不想干涉太多,他也怕留下把柄。
因此,布华勇听进了牌友的话,找到了小结巴。
小结巴先是誓死不从,说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布华勇威胁他,说要杀他全家,他才装作害怕妥协,给了宴琛的联系方式。
敲诈勒索一百万,加之他进行人身恐吓威胁,宴琛找人打点一番,够他把牢底坐穿。
还未到中午,就传来了布华勇被抓的消息。
警察在他家里真的搜出了汽油,弹/簧/刀以及在黑市购来的劣质迷药,被抓的时候,布华勇还在大呼冤枉,说自己只是想吓吓他们。
但警察可不这么认为,这已经算是在预谋阶段了,况且,他早上还真的提着东西在华泰附近转悠过。
下午宴琛和应书作为受害者都去警局配合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