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书那时候虽然小,但也知道偷东西不对,那位养母在的时候,把他教得很乖。
可结结实实挨了几顿打,后来又饿得受不住了,他只能去偷,被逮住后,若是碰上好心的老板,见着他年纪小,不会与他过多计较,若是碰上脾气火爆的,免不了又是一顿揍。
就是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他自己把自己养活了,活到了二十岁,走到了他们面前。
宴琛没法说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亲耳听到应书的遭遇,让他疼得几乎快喘不上气。
挂断电话,应书刚好拿了报表回来,宴琛不由分说拉住他,将他抱进怀里,手臂一寸寸收紧。
“怎,怎么了?”应书奇怪问。
“没事,就是突然很想你。”宴琛道。
应书调侃:“我就离开了几分钟,哪有那么夸张呀?”
过去很多画面,在这一刻齐齐涌入脑海。
宴琛终于理解,为什么应书那么爱吃,为什么他从不剩饭,为什么他热衷于打包,为什么一碗小小的酸辣粉也能让他那么满足。
他很想问问应书疼不疼,可又实在不愿意再揭开他的伤疤。
应书从他怀里钻出来,惊讶道:“你怎么眼睛红红的?”
“你想我想哭啦?”
“我出去十分钟都不到诶。”
【不是,哥,你这么脆弱?你要哭了,我可就兴奋了。】
宴琛:“没有哭。我就是最近太累了,眼睛不舒服。”
应书捧着他的脸,说:“你把眼睛闭上。”
宴琛听话闭上眼睛。
应书的吻很轻,左右眼各落了一下,道:“辛苦啦。”
你也辛苦了,小书。
那么多年的折磨,真的感谢你能活着。
下午下班,温玉玲打电话让他回去吃饭,说宴鸣礼有事和他商量,应书也接到了应天明的电话,让他回老宅。
宴琛听到应书在心里嘀咕:【叫我回去准没好事。】
“你要不要去我家?我妈说她想你了。”宴琛道。
应书:“今天可能不行耶,哥哥马上就来接我了。”
【不能总让我哥去抗压。】
宴琛摸了摸他的脸,道:“好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应书乖巧应:“嗯。”
两人在公司门口分别,宴琛亲眼看到应书上了应不凡的车才安心。
回到庄园,刚踏进家门,温玉玲便问:“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宴琛:“小书被应伯父叫回去了。”
温玉玲:“你爸还想跟他下棋呢。”
宴琛无奈笑:“下次吧。”
没在客厅看到宴鸣礼的身影,宴琛问:“爸呢?”
“和你哥在书房。”
“哦。”
要准备用餐时,宴鸣礼和宴溪才下来。
宴鸣礼对于应书没能来,很是惋惜,聊到这里,他不经意提到:“今天你应伯父给我打电话了。”
宴琛:“嗯?”
“他说,他有个新项目,问我有没有意向,投资不小,说实话,我没太大兴趣,但他又一口一个亲家叫着,我又委实不好直接拒绝,怕伤了你和小书的感情,所以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应天明真不愧是商人。
儿子刚曝出恋情,他就迫不及待把他用作筹码,明码标价地展示出来,而应书曾经受过的苦,他全部视而不见。
宴琛:“我没听说琨澜有新项目需要融资,况且现在琨澜大部分业务都是不凡在做主,我问问他再做决断。”
“也好,我刚和你哥商量了一下,看在不凡和小书的面子上,也不是不可以投。你到时候做主吧。”
晚餐刚结束,宴琛接到了应书的电话。
听筒那头的青年听起来很气愤,他道:“我就知道是鸿门宴。”
宴琛有些担心:“怎么了?”
应书:“他让我来掏你家钱。他说他想让宴叔叔投资他的新项目。”
宴琛:“嗯,听说了。”
“嘴巴一碰就是好几亿的资金流动,他怎么不去抢啊?他以为我那么值钱?”
宴琛:“你值得。”
应书沉默了下,道:“你这时候不能犯恋爱脑啊,那钱投给他,相当于打水漂。哥哥让我跟你说,不能让宴叔叔答应,他觉得那个项目是个坑,反正公司现在挺乱的,哥哥说他能解决。”
宴琛:“好,如果你哥那边需要帮助的话……”
应不凡的声音传来:“暂时还不需要,有需要的话,不会跟你客气。”
宴琛笑了下:“嗯。”
第二日是周六,应书提前和他说了,要和好朋友出去玩,宴琛自然也没做约会计划。
他和应不凡约在了高尔夫球场。
两人不紧不慢打了会儿球,聊起了应书养父的事。
应不凡道:“不用查了,是我爸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