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宁心软:“那你问吧。”
詹俊生舔了舔嘴唇:“你目前有倾慕的对象嘛。”
话落,是一瞬的安静。
严浩望过来,姜恩惠也眯起眼睛。
桑雅宁:“倾慕的对象......?”
詹俊生:“就是感兴趣的,或者说玩得比较好的。”
桑雅宁下意识看向严浩,却猝不及防撞入姜恩惠的视线,心底一颤,本能地否认:“没有。”
詹俊生的眸子瞬间亮起来:“真的吗。”
桑雅宁悄悄攥紧衣袖:“......嗯。”
詹俊生抚拍着胸口,喃喃:“那太好了。”
姜恩惠嗤鼻,仿佛早已经猜到她会这样说。
何立拽了拽严浩的胳膊。
后者只是低下头,默不作声。
列表里的歌全部放完,盘中的草莓也仅剩最后一颗。
姜恩惠拎着包起身:“行啦,我该回去了。”整理着长发,瞥向桑雅宁,“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桑雅宁还没来及回答。
姜恩惠又扯高唇角:“女生间总得有些小秘密,你说是吧。”
桑雅宁懒得理她,只对何立说:“辛苦,今天很开心。”
何立笑:“雅宁姐,你太客气啦。”
桑雅宁没有再看严浩,出门时,姜恩惠就在外面等。
她们一个住五楼一个住七楼,却乘坐同一间电梯朝高处去。
通往外界的门关闭,狭窄的空间内再容不下其他人。
“我刚拍戏的时候只能演侍女,剧组里的大都是势利眼,最擅长看碟下菜。”
姜恩惠拆开塑料纸,像叼烟似地咬着棒棒糖,“冬天零下15°,我穿件单衣跪在地上,大喊‘陛下,请宽恕娘娘吧’。”
“结果戏演完,大家全都走了,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桑雅宁皱眉。
“严浩哥,就只有严浩哥看到我。”
姜恩惠轻声笑了,“他让何立送我回去,并且告诉我,如果不想受欺负,就得努力向上爬。”
桑雅宁:“你想证明什么,严浩是你前进的动力?”
姜恩惠靠着墙,懒懒地看向桑雅宁:“还装呢,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嘛。”
桑雅宁咬唇,竟有一个瞬间希望她不要说出谜底。
可姜恩惠依旧残忍地开口:“你想得没错,我确实喜欢严浩。”
石头‘啪’地落入水中,心脏泛起酸酸涩涩的胀。
指尖快要陷入掌心,疼痛却给予她勇气。
桑雅宁问:“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叮咚—
电梯门缓而打开,显示屏上正写着‘5楼已到’。
“谁知道呢。”
姜恩惠走出去,若有所思地说,“或许我今天才明白,你根本不足以与我为敌吧。”
第36章 他眺望星光
◎不敢见,不能见。◎
不足以与她为敌?
是指事业,还是指感情?
姜恩惠又如何能断言,自己一定处处不及她?
不甘心,不甘心!
羞恼像是起泡器里的泡沫,越是压抑,就越上涌,溢出,爆发,然后全部化作一句—
“凭什么。”
桑雅宁大声问。
姜恩惠已经离开,电梯门再次闭合。
她的话空落落地在地上,始终得不到回答。
2月22日,《长夜歌》剧组恢复正常的拍摄。
桑雅宁常常想起姜恩惠的‘我喜欢他’,视线就不自觉地落到严浩身上。
诸葛朝与江月两人相拥着哭诉,互相倾吐这些年曾受到的委屈。
诸葛朝向江月保证,会竭尽全力给予两国百姓安定的生活。
江月微笑,握紧他的手,说:“我永远相信陛下”。
桑雅宁看得入神,袖口被轻轻拽住,回眸瞧,见是陈楠站在背后。
桑雅宁:“嗨,小不点。”
陈楠一个劲锤她的腿:“我不叫小不点,我有名字!”
桑雅宁只能改口:“你好呀,陈楠。”
小姑娘这才点点头,从粉色书包里掏出个物件:“给你。”
桑雅宁低头看。
陈楠捧在怀中的,是一大包加量的虾片:“我妈妈说要知恩图报,你喊何立叔叔送我回家,这是我给你的报答。”
橙黄的灯光肆意地照在零食上,诸葛朝试探地亲吻江月的唇。
桑雅宁揉了揉陈楠的脑袋,轻声说:“谢谢。”
张利民喊‘卡’,严浩搀扶着姜恩惠站起。
桑雅宁转身,朝摄影棚外走去。
陈楠:“不继续看啦?”
桑雅宁挥挥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歌友会结束以后,桑雅宁与严浩陷入一种奇怪的困境。
桑雅宁尽量避免与严浩接触,哪怕在片场相遇,也只是礼貌而漠然地点头告别。
不敢见,不能见,甚至连思念都变为罪过。
‘严浩是姜恩惠喜欢的人,你不能抱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