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十分钟的路程实在太短暂。
好像都没走一会儿,看路边的街景就已经走过半程了。
当走过熟悉便利店,药店,早餐店,卓昱心里就已经在默数分开的倒计时,猜测在走进小区的那一瞬间,颜芯会不会有一瞬间也有过一点舍不得。
虽然她似乎从来没有过。
颜芯甚至很少会有这些忧愁的念头,在卓昱闷不作声散发着委屈因子的时候,她在想孤儿院的事,说:“上次你不是答应了那些小孩,说带他们去射击吗?这几天有空的时候,我和韩露姐商量了一下,带是可以带,但是不能全带走了。”
卓昱疑惑:“是人太多了吗?”
“对,孩子太多了,孤儿院腾不出人手和我们一起去,有点不安全。再就是有些年龄太小了,射击本来就不适合他们,等他们长大……”
长大是一个漫长的词汇,等孩子长大了,他们还不一定能像现在这样。
颜芯改口:“到时候再说吧,运气好就去。”
心跳陡然重了一下,卓昱垂落的左手虚虚握了个拳头,但佯装着无事发生的模样说:“行,世锦赛集训之前我每个周日都有空,看你哪一周有空,就带他们去射击馆玩。”
他每个周六都会加练,颜芯很清楚。
在这种事情上,当然是以他的时间为主,颜芯点头:“这周日就可以,我和韩露姐说。”
“那就这周日下午。”
“好。”
颜芯点点头,远远看到她住的那栋楼已经出现在眼前,心想下班回家的路程似乎越来越短了,而她的嘴比脑子更快一步,忽然说:“我想做了。”
夜风卷走一定的分贝,卓昱没听清:“你说什么?”
更准确来说,是他没想到颜芯的话题会突然岔到这里来,以至于分明吐词非常清楚的四个字落在他耳朵里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意思。
还需要颜芯字正腔圆地再重复解释一遍,“我说,我想做,刚刚突然想的。”
这次听明白了。
卓昱气血顿时上涌,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怎么突然……”
颜芯算了下时间,“应该是到排卵期了,每到这个时候才会对人类的本质是动物这句话有实感,每个月总有几天会被下半身支配大脑。”
每句话都太直白了,卓昱险些接不上话,“那你以前每个月都……”
“有玩具啊,不过现在不是有你吗?”
颜芯瞥了他一眼,笑:“你可别说你以前没自己解决过。”
“……解决过。”
“经常?”
卓昱不确定什么频率才算经常,但不管怎么说,他下辈子也不会想到他会和颜芯在外面讨论这种话题,脸上的温度简直要把他烧晕过去了,头昏脑胀地挤出来一句:“能不说这个吗?”
“行,直接表演给我看?”
这句话像是印在卓昱的脑子里了,他浑浑噩噩地订好酒店后,颜芯在浴室里又说出了这一句话。酒店还是之前那家,在氤氲的水汽中,画面隐约和上个月重叠。
而不一样的是,颜芯的脚踩着他。
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就在她脚下轻轻地碾压,一点轻微的动作,带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痛和爽,感知攀上神经猛烈地冲击,几乎要晕厥过去。
天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他本来以为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已经回到射击馆了。
就算答应了颜芯建立那种关系,他也从不往这方面遐想。
颜芯自己也没想到,现在感受到腕骨被他的手环握着,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弯腰去吻他的嘴唇,再用脚心感受他的蠢蠢欲动,又问了一遍:“给我看看?”
脚慢慢挪开,在她的视线里,卓昱的皮肤已经烧得火红。
他的脸皮实在太薄了,越是被她看着,就越是羞耻,但还是非常听话地把手放了上去,很迟缓地动作着,像是被逼迫,眼神里又透露着讨好。
“这样,可以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哑。
说不上来可以还是不可以,事实上颜芯这样玩得很少,大部分人并不能唤起她的兴致,只是面对卓昱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地想要欺负他,看他紧张羞耻,眼眶红红的模样。
但真看他快受不了了的样子,颜芯又有了一点心软,轻轻点了下头。
“可以。”
卓昱就马上放下手,手掌穿过淋浴头的水流揽住她的腰,以一个仰头的姿势吻着她,以一个几乎要将她融进身体的力度抱着她。
但真正主导的人永远是颜芯。
前调的时长和味道都由她说了算,听她的号令选择合适的材料。细分的话,应该属于草香或者木香的馥奇调,营造出静谧、幽深而沉稳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