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政客而言,脸皮是他们最不值钱的东西。
前一天打的头皮血流的敌人,第二天可能就变成了把酒言欢的挚友。
……啊。
怀炎将军这一刻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景元如此的喜欢朝昭了。
他也好喜欢、好喜欢朝昭。
刃走出了房间,他面无表情的抬头,跟抱着朝昭的景元四目相对,他看见了朝昭。
“师傅师傅!”朝昭探头:“师傅我要吃虎皮鸡爪给我做嘛给我做嘛!”
刃:“……还有吗?”
“哦哦!元元喜欢吃琼实鸟串,多买点!”
“……好。”
他说好。
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被忽视了的怀炎将军:“……?”
深知一切的景元咳嗽了一下:“也许是我们此处的位置不太对。”
是的,他们站在房顶上。
是的,怀炎将军身高有点矮,所以被直接忽视了。
是的——
怀炎将军:“……”
怀炎将军深深的松了口气:“无碍、无碍。”
他爽朗的笑了一下:“看起来今日是神策将军团聚的日子,老朽不欲打扰。”
于是怀炎将军拎着飞霄将军离开了这里。
于是!
朝昭更加嚣张的直接搂住了景元的脖子。
景元亲昵的将朝昭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们像是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了,但是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这几个字就可以代表一切。
“元元。”
“嗯。”
“元元。”
“嗯。”
“元元元元元元!”
“嗯。”
他们之间的对话像是永不完结。
……
黏在一起了很长时间,仿佛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直到朝昭从那种状态中恍然的抽离出来,才看见她现在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是被景元抱在怀里,但是面前却多了两个人。
彦卿松了口气:“太好了,朝昭你没事。”
白露鼓起腮帮子:“朝昭回来都不跟我说!”
朝昭毫不客气的躺在元元身上:“我能有什么事情呀别担心啦彦卿……回来是想跟白露说的,但是还没说就碰到了元元,所以是没来得及。”
彦卿和白露开心到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彦卿围绕朝昭转圈圈:“……之前说是呼雷越狱了,我就担心朝昭别碰到了,毕竟感觉朝昭好像是很容易遇到危险的体质,还好,还好没事。”
朝昭:“?”
白露也开心到围绕朝昭转圈圈:“好嘛,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朝昭好了,朝昭朝昭,伸手伸手,我给朝昭把个脉看看朝昭受伤了没有。”
彦卿肯定的点头:“对对对!”
朝昭伸手。
白露眉头紧皱:“朝昭……你是不是——”
彦卿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朝昭怎么了?”
白露双手叉腰:“朝昭,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彦卿:“……”
景元:“……”
好好好,把他们吓个半死是不是。
景元按了按太阳穴,紧绷的精神一旦放松下来,哪怕是当了七百年全年无休打工仔的超强帕鲁景元也会受不住的。
两个小孩子一把脱掉了鞋子,挤上了那稚嫩可怜的小床,一左一右试图把自己挤进景元的怀抱,一左一右的搂住了朝昭的胳膊,他们滚烫的彼此贴切着拥抱在了一起。
他们抱住了朝昭,而景元抱住了三个孩子。
他们彼此贴在一起。
仿佛朝昭是温暖的巢穴,任凭谁都无法割舍的巢穴。
巢穴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存在,就像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在繁华都市底下努力工作的白领、又或者是统治一切的帝王,他们不也都为了自己的家而奔波努力吗?
人天性渴求自由、渴求平等、渴求向上走。
可人更渴求的是被爱、被温暖、被照顾。
朝昭。
朝昭、朝昭——
这是他们分别的最长的一段时间了。
这是——
景元深深地把三个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宛如抱住了自己的巢穴。
他门说:“欢迎、欢迎回家。”
他们说:“我好想你啊朝昭。”
朝昭欢快轻松的说:“嗯!”
她努力的点头:“我回来啦!”
“元元、彦卿、白露!”
……
简直是鬼迷心窍,不然无法形容为何景元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朝昭带给他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还要庞大,还要无法理解。
而这是不对的。
是不行的。
朝昭还未成年。
是不可以的。
景元闭上了眼睛,可是闭上了眼睛后,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敏感。
朝昭的体温、朝昭身上的气息、朝昭的肌肤、朝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