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看了过去。
白露在很开心的笑。
她用龙尾牵住朝昭的手,满嘴嘟囔着:“白露想要长高高……”
朝昭同样说:“朝昭也想长高高。”
彦卿表示:“我也想长高高。”
三个小家伙手牵着手。
“白露想要……”白露卷着朝昭的手:“白露想要——”
她回想到了很久以前,年幼的龙尊冲破了束缚在她身上的枷锁,奔向了自由的远方。
可是现在。
她好嫉妒。嫉妒彦卿朝昭景元之间的氛围。
“白露想要朝昭握着白露的手——想要被朝昭握在手中,想要被朝昭掌控在手中,想要——朝昭成为白露的枷锁。”
——她想要加入其中。
朝昭软软的说:“好哦。”
彦卿贴贴朝昭,他近乎餍足的舔掉了朝昭的手指,上面有跟镜流对打时留下的细小伤痕。
细小的血珠。
被他一点一点的舔去。
全部的、哪怕是刚冒出来的血珠,都被认真的舔掉。
那种怪诞的感觉再一次萦绕上镜流。
——那仿佛是无人可以撼动的羁绊,将他们牢牢的束缚在了一起,他们脸贴着脸,手贴着贴,在隔绝了所有声音与时间的房间里,在景元和镜流的视线中,他们沉浸在彼此的温柔乡中。
不可自拔。
无法自拔。
无法——
镜流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的羁绊比当时的云上五骁更为可怕。
他们的羁绊比他们对白珩的羁绊更为吓人。
他们的羁绊……像是绳索,将一切紧紧的束缚在一起。
“景元——”镜流忍不住出声。
景元微笑着肯定了镜流的话。
他从不否定朝昭的任何话,从不否定、从不制止。
——再次重申一遍,他不会拒绝朝昭的任何行为。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的亲密。
粘稠。浓郁。阴翳。密不可分。
镜流竟然第一时间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他们……若是发生了云上五骁的事情,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好在,这里没有会用化龙妙法的龙尊。只有一个治愈的龙尊——等等,白露的力量好像来自丰饶???
镜流:。
镜流沉默。镜流不语。镜流什么话也不想说出来。
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被这种羁绊深深地迷住了双眼。
……
想要加入其中。
……
想要跟白露在一起。
……
想要跟朝昭在一起。
……
天空中悬挂的月亮总是追逐着太阳,仿佛这样就可以分到哪怕一点点、哪怕微不足道的热源。
月亮追逐了上万年、追逐了一辈子。
它周而复始地围绕,跨越无数光年的距离,却从未真正触及太阳。
……
镜流想要加入其中。
……
哪怕朝昭给她下了泻药,把她阴了一把。
镜流也想要加入其中。
感受太阳的温暖。
……
于是——
镜流看见了神。
她看见了一个半人马的威灵出现在朝昭身后。
那个威灵——帝弓司命的出现几乎让镜流停止了呼吸。
她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她看见了——她看见了。
帝弓司命亲昵的站在朝昭的身后,宛如一对爱人。
不……这是比爱人更浓稠、更不可分开的、更加无法分离、宛如液体相融——
镜流对视上帝弓司命的眼睛。
成为星神后,他还是本人吗?亦或者当他成为了祂之后,祂是概念的凝结体,亦或者还是当时成神的那个人?
在那之后,她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不可直视的一面,听见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喜欢朝昭。】
【所以、走在巡猎命途的行者,都应当接受朝昭开后宫的想法。】
是的。
概念的凝结体若是喜欢一个人类,那么走在这条路上的所有人——
都应当如此。
这种好感的加成让这一整个命途的行者更容易接受盖饭这个行为。会让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朝昭开后宫没有任何问题。
她本身就被巡猎所爱。
……
镜流喜欢朝昭。
……
喜欢。
……
喜欢。
……
喜欢。
……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
所以她听见了对方说自己压阵的时候,她愿意教导彦卿,而非下死手。否则彦卿将活不过一剑。
……
那么。
如果、
如果——
如果可以师徒盖饭。
为什么不可以加她一个?
“今晚我住这里,明日再去幽囚狱。”
景元:“……”
笑容僵硬。
师傅您要不要看看您现在还是个通缉犯啊?
……
翌日。
景元被闹钟吵醒了,他揉了揉有点蓬松的长发,洗漱一番,去后院里浇水。彦卿起的也早,早早的就拿起剑开始挥剑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