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基地。
晚上十一点,陶灼准时敲响蔚宁的房门:“蔚蓝姐,方便开门吗?”
蔚宁清楚陶灼的来意是什么,她将门打开,陶灼就钻了进来:“经常使用热敷贴不太好,待会儿我用热毛巾给蔚蓝姐敷手吧。”
“嗯。”蔚宁知道自己拗不过陶灼,没再说拒绝的话。
陶灼打了一盆热水,将干净的毛巾浸入水中,轻轻拧干,走到蔚宁面前:“蔚蓝姐伸手。”
蔚宁抬起手,陶灼动作轻柔地将毛巾敷在她手腕上:“这个温度合适吗?”
热气透过毛巾传到皮肤上,蔚宁点了点头,看着陶灼手指轻轻按压着毛巾,动作和昨夜一样细致,心里漾起如温水一般的熨帖感。
“你难道打算每晚都过来么?”蔚宁低声问。
“嗯啊,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打比赛。”陶灼笑眯眯地说。
一切都是为了比赛。
蔚宁淡淡地笑了下,“我记得你以前说,没想过不打比赛之后的生活。现在也是这样么。”
“对,几年后的事情我暂时还不想考虑,我比较喜欢活在当下。”
陶灼捂着毛巾,“我也记得蔚蓝姐说过,退役后会去学校读书。”
“嗯。”
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陶灼重新将毛巾浸入热水里,“蔚蓝姐曾经在学校里学过哪些课程?”
“姑息治疗。临终关怀。”
陶灼诧异地挑了下眉,又问:“你学了多久?”
“不到一个学期,我回到了基地。”
“学校里应该有电竞社团吧,蔚蓝姐那时会去玩吗?”陶灼继续摩挲按压。
蔚宁回忆了下:“去过,但次数不多。”
“那社团里是不是有很多你的迷妹。”陶灼笑道。
蔚宁感受着手腕处的热意,浅笑回答:“反正不会有人这么耐心地帮我敷手腕。”
闻言,陶灼幅度很小地歪了下脑袋,看着蔚宁:“蔚蓝姐今晚有进步。”
“什么?”蔚宁扬了扬眉。
陶灼隔着毛巾轻轻握住蔚宁的手:“不像昨晚那么紧张了呀。”
蔚宁:……
陶灼眼睛弯弯:“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几次果然就习惯了。”
蔚宁默了会儿,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蔚蓝姐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我没觉得这个是麻烦。”陶灼抿嘴一笑,“你就当是在培养队友感情好了。”
只是队友。连朋友都不算。
蔚宁这样想着,忽然记起,陶灼对朋友的定义和寻常人也不太一样……
注意到蔚宁有点走神,陶灼轻声道:“蔚蓝姐在想什么?”
“我在想和浮光的比赛。”蔚宁回过神来,随口答道。
提到这个,陶灼也有点担心。浮光并没有那么好打,明青和浮光三局比赛打了快两个小时。不知道她们又会打多久。
“如果能平推她们就好了。”陶灼鼓了鼓腮帮子。
蔚宁笑道:“那怕是不太好办。”
“是啊,月下和执锐的配合很不错。”陶灼取下毛巾搭在水盆边,“蔚蓝姐曾经也打过月下和花前,你觉得月下和谁的配合更厉害?”
蔚宁想了想:“两年前月下和花前拿了国内冠军,当然,那会儿她们团队整体的状态也更好。”
“我记得执锐也拿过冠军。”陶灼单手托腮,摆出一副闲聊的姿态。
“嗯,那会儿她的射手搭档是春山,已经退役了。”
陶灼有点遗憾:“原来不叫披坚。”
蔚宁好笑道:“非得凑成四字词语才行么。”
“没有啦。就是觉得你记性真好,退役的选手也能记住。”陶灼道。
蔚宁:“春山是一位很厉害的射手,打了五六年比赛,退役后去了国外发展。”
“去了这么远?”陶灼托着腮,手指轻点脸颊,想起电竞圈粉丝们常常发出的感慨,“果然分别才是常态。执锐应该也会怀念这位一起拿过冠军的搭档吧。”
“很多圈内人都知道,她们俩那会儿的关系不只是搭档。”蔚宁道。
突然被喂了一口瓜,陶灼:“哇哦。那是因为春山退役,所以分开了吗?”
“嗯,春山有自己要追求的前程。”
陶灼看着蔚宁,笑道:“蔚蓝姐知道好多秘辛哦。”
蔚宁摇摇头:“这些不算秘密,不少爱吃瓜的网友应该也清楚。”
陶灼心想,假瓜真瓜总是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她不负责任地总结:“所以,月下和执锐这对搭档,一个是把对象甩了,一个是被对象甩了。她们其实都不算彼此最默契的那个人,但为了重登顶峰,努力携手。哇,好狗血,网友肯定爱看。”
蔚宁无奈地一笑,摇了摇头:“这是你自己想象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