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胆怯的抬眸和沈安歌对视。
沈安歌清冷依旧，她揉了揉白鱼的头发，神器就和小孩子一样，单纯无暇。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了姬瑶月。”
“我……要是老实说了…你会放过她吗？”白鱼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沈安歌沉吟片刻，“那就需要看你会说些什么了。”
白鱼看了眼黑鱼，黑鱼此刻正被青冥君提溜在手上，瞪着沈安歌，随后皱眉，“唔唔唔！”
黑鱼好像要向白鱼传递信息。
白鱼皱眉，它最终还是扭头对沈安歌说：“因为她答应了我们会陪着我们。”
“陪着你们？”
“对，几千年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和我们说的，但是她死了，后来我们被关在了一个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的我们在孤寂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将我们关了起来，黑觉得这是身为神器的耻辱。”
谈青屿神情凝重的听着，“于是，就有了这个奇异点？”
周边灰白色的世界是一比一复制了高丽皇宫，同时没有任何的色彩也映照了神器产生的怨气。
白神色染上了悲伤。
“直到又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将我们放了出来。”
第56章 触犯规则便是错误
那个小女孩就是姬瑶月。
每次姬瑶曦不在的时候,姬连闯祸总是会拿姬瑶月顶包背锅。
于是，姬瑶月的童年里，只要姬瑶曦不在,她都会被上任女王关进了密室里禁闭。
有一天,在机缘巧合之下,姬瑶月进入了双鱼玉佩的封印之地。
“彼时的她约莫七八岁吧，当时的话现在我还历历在目。”白鱼慢慢回想着曾经的场景。
【你们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姬瑶月在此立誓,待我成王之后，会让你们自由出现在这片大陆之上，永远陪着你们，这样你们就不会孤独了。】
那一幕幕都被白鱼复制而出。
伤痕累累的小小女孩将双鱼玉佩珍惜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它们是孤独的姬瑶月唯一的慰藉。
但同样的,姬瑶月也是它们漫长黑暗岁月中新一缕的光。
这场景不免有些触动。
沈安歌记得青冥君曾经沧海说过,神器有灵。
有灵之物便会生情。
莫过如此。
沈安歌垂眸，揉了揉白鱼的头发,只是她的声音依旧淡漠，“所以，你们就这样纵容她一点一点变成怪物吗？”
白鱼愣了一下,白鱼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我们没有。”
沈安歌的视线就像是将一切都看透了一般，她犀利的说：“姬瑶月所献祭给你们的祭品，污染你们的同时，她自己也在慢慢被邪化。”
普通人类，是无法承受神器的怨气,除非有外力相助。
而那外力,毫无疑问是邪气。
沈安歌：“那把化灵白骨鞭，也是你们告诉她的吧？”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双鱼玉佩这种远古的神器，知道化灵白骨鞭的下落了。
它们被囚禁的时间，在化灵白骨鞭之前。
白鱼在沈安歌冰冷的视线下瑟瑟发抖：“姬瑶月说了……我们是她的好朋友……她会永远陪着我们，可是，她是人类。”
白鱼怯生生的抬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我们只是帮助她实现自己所说的永远，帮助她实现自己的愿望留在我们身边而已。”
白鱼伸出手，试探性抓住了沈安歌的衣袖，她的声音稚嫩中带着一丝的毛骨悚然。
“我们这样做，错了吗？”
沈安歌翡翠般的眸底里倒映着白鱼那孩童的困惑和委屈。
神器有灵，有灵生情，其实后面还有一句。
情无对错，全凭本能。
它们没有善恶观。
就好比一张白纸，谁都可以上去，为这张白纸染上颜色。
它们对于献祭，甚至于无故害人性命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双鱼玉佩只关心姬瑶月能否达成她的约定，能否达到永远。
既然姬瑶月不能，那就帮她可以。
双鱼玉佩就如同它们的外表一样，内里依旧是孩子。
“这是错的。”沈安歌目光坚定地看着白鱼。
她的眼中没有生气，没有指责，只有平静。
沈安歌就像是引导它们一般笃定答复。
白鱼眼中氤氲着泪水。
“我呸！你又懂些什么？！”黑鱼拼尽全力破了青冥君的禁言咒，他的嘴边血肉模糊。
“白，别听那些狡猾的人类巧舌如簧的话术！她们都是这样！嘴上说着一套，背后做着一套！欺负我们好骗！”黑鱼那稚子般的脸颊上充满了狰狞。
“我们只是为了维护我们自己的权益罢了！何错之有？！”黑鱼咬牙，这次青冥君并没有给她禁言，“你忘记之前我们的结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