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场景几乎吓得徐宜昭快要崩溃,她哭着大喊:“你们住手……”
“住手……”
“不要打他了……”
张劲抹了一把唇角的血,吩咐一个人去买了一瓶酒就一瓶牛奶过来,没几分钟,小弟买到了东西。
“徐小姐,自己选吧。”
徐宜昭闭了闭眼,冷静问他:“我喝了其中一个,你们就放了贺臻?”
张劲:“我们是混混,但也是讲信用的。”
徐宜昭伸手拿了瓶牛奶,打开瓶盖,仰脖一口气灌了下去。
贺臻从地上爬起来时,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忽地感觉天都塌了:“昭昭……”
一瓶牛奶在众人的注目下见了底,徐宜昭擦干唇瓣,冷声说:“够了吗?”
张劲死死盯着她,也没见有什么特别啊,遗憾道:“哪里有变化了?还不是老样子?你该不会是故意捏出来的人设,想要别人可怜你吧?”
徐宜昭忍住喉咙里的奶腥味,声音嘶哑:“你说了我喝下这个就放过贺臻。”
张劲恶狠狠瞪她:“我是要看到你有过敏反应才放,你好好的没事,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给我继续打!”
贺臻又再度被按倒,他愤怒挣扎,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难以抵挡多人。
徐宜昭孤立无援地站在角落,声音断断续续:“别打了,他真的会死的!求你们了……”
张劲当没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徐宜昭呼吸愈发急促,她脚步发软往后退了几步,再也控制不住倒在了墙边,小腿弯曲着,趴坐在地上,她的呼吸不断加重,加快,发出来的声音都断断续续全是零碎的哭腔,浑身的肌肤都是红的,像冒着热气。
终于有人发现徐宜昭的状况,吓得喊张劲。
张劲蹙眉回头,这才发现刚才还白白净净,还有胆子跟他提条件的女孩,此刻就已经气息奄奄倒在墙角,浑身长满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
“劲哥,我听说过敏严重的话可是会死人!”
“咱是混混没错,但也不能摊上人命啊!”
一看到真要惹出事,好多人都不敢再闹下去,张劲也被这状况吓到,当即命令所有人收手,带着一群人跑了。
贺臻从地上爬起来,遍体鳞伤,颤着腿走过去。
女孩卧在墙边,脸上的泪水糊了那片难看的红疹。
“昭昭……”
徐宜昭艰难地睁开眼,“阿臻,你没事了……”
少年泪水滴至浑浊的地板上,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徐宜昭点头,“嗯……”
贺臻浑身伤,背着已经昏迷的徐宜昭走出深巷。
学校附近已经没几个人了,他大步冲到马路边,拦了好几辆车,总算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快,现在去市中心的医院!”
他想找手机打电话,但刚才发生的那些事,他和徐宜昭的手机都被收走了。
贺臻愤怒地捶了一下沙发靠垫。
前面的司机都被这两人的状态吓到了,“同学,这刚毕业就斗殴,对得起你父母吗?”
贺臻轻轻抚摸着徐宜昭的脸庞,泪水在眼眶打转:“你给我闭嘴,快点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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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臻刚拦住一辆出租车的同时,贺今羡也正从学校大门出来。
张言铭跟在他身后汇报下午的工作流程,见贺今羡忽然驻足,“怎么了,贺先生。”
贺今羡望向那辆开走的出租车,很突然地改了方向。
张言铭跟在身后追问:“贺先生,您去哪儿啊?”
贺今羡沿着路上那几滴血,轻松就找到了那条巷子。
巷子里乱糟糟一片,角落里还有不少的鲜血,显然刚进行过一场斗殴,地上意外的,竟是还有一瓶没拆开的酒和一瓶喝到见底的牛奶。
他视线扫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的监控。
“去把这里的监控调出来。”
张言铭应是。
走出巷子,他大脑里还不断闪过刚才看到,遍体鳞伤的贺臻背着奄奄一息徐宜昭的画面。
夜色暗沉,贺今羡刚参加完一个酒局,上车落座,他懒散地解开衬衫的领口,正要闭目养神时,张言铭把白天调出来的监控给他过目。
贺今羡面目表情看完这些,凉凉地勾唇笑:“你说我这养子,还真是有能耐啊。”
张言铭汗颜:“到底是年纪小,高中又是处于最叛逆的年纪,家里又有阿衍少爷成天跟他作对,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就……”
见贺今羡不语,张言铭也琢磨不透他什么想法。
“需要现在去医院吗?看样子,阿臻少爷伤得很严重,还有徐小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还没传消息出来,看样子贺臻是不想让贺家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