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件毛茸茸的淡紫色开衫,内搭也是淡色系,很青春少女的装扮,这样拘谨得站在他跟前,倒显得更有另一种画面的冲击感。
他笑着牵住她手腕,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怎么像被老师喊到讲台上罚站似的,那么紧张?”
徐宜昭小声嘟囔:“可是你戴眼镜的时候,真的有点儿像教授。”
贺今羡哭笑不得:“又在损我年纪大?说好的不介意呢,昭昭,哄我呢?”
他这话分明听着很正常,但配合他那温柔的声线及缓慢的腔调,总会让人觉得不正经起来。
徐宜昭不免脸红,也不敢直视他:“没……我没嫌弃您年纪。”
贺今羡笑意淡了:“又您?”
徐宜昭心里一惊,糟糕,回家一晚又给忘了。
她感应到什么,抬头,就直接被一道黑影笼罩,贺今羡将她抄腰抱起,按在他膝上,她的脸面对着地板,整个人在他怀里悬空。
忽然换了个姿势,吓坏了她,声音都在抖:“你干什么呀……”
贺今羡没在笑,反而很严肃说:“上次我说你再对我做出任何对待长辈的行为,会惩罚你,忘了?”
徐宜昭双手攀紧他大腿,很识趣地连连求饶:“我,我错了。”
“迟了。”
下一秒,徐宜昭浑身一僵。
她听到室内啪地一声响,闷沉的拍打声,那是贺今羡在打她屁股。
她彻底傻眼了,半天说不出话。
贺今羡见她没反应,又打了一下,似笑非笑问:“还会再犯吗?”
她从没被人打过屁股,还是在男人的怀里被按着打,并且这个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羞耻加委屈双重来袭。
她强忍眼泪,忍了又忍,当第三下巴掌落在她屁股上时,她终是没忍住哭出来。
“呜呜呜……”她把脸埋在他腿上嚎啕大哭,双腿不断摆动。
贺今羡神色微怔,旋即就把人抱起来窝在他怀里,指腹给她擦不断落下的泪:“哭什么,很疼?我也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啊。”
他还是自晓轻重的。
徐宜昭双手捂脸不给他擦泪,委屈的腔调从指缝中泻出来:“贺今羡……你欺负人。”
他怎么可以打她屁股?她都这么大人了!
她亲爸都没这样打过她!
贺今羡没被她绕进去:“先问犯没犯错,再下定论是不是欺负。”
徐宜昭哭得不行,也不肯听他说话。
他指腹还贴着她柔软的脸颊,声音柔中带着严厉:“昭昭,我不喜欢你总是把我当长辈,当叔叔,懂了吗?今儿只是个小小的惩罚,下次再敢犯,就不是打屁股能揭过了。”
徐宜昭总算有点看清贺今羡从未表露出的那一面了,她一直以为贺叔叔很温和体贴,其实不然。
他这人分明就是独断,霸道的。
他本来就比她大,也是她长辈啊,她尊敬他有错么?没错的。
虽然没错,但从今晚他打她屁股的行为开始,她不想再尊敬他了。
“今后还犯这个错吗?”
徐宜昭落泪,心里觉得委屈,又说不过这人,只好咬着唇瓣乖乖认错:“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贺今羡把人抱着换了个姿势,她靠在他胸膛前啜泣,委屈得不行,脸颊都哭得白里透红,卷翘的眼睫毛上还衔着泪珠。
他伸手一触,那滴泪在他指腹间晕开,他喉结滚了滚:“刚刚输了多少?”
徐宜昭边抽泣边回想:“不记得了,反正很惨。”
她的小金库估计要瘪了不少。
贺今羡摸着她额角的发,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黑金卡,“给你填充小金库的。”
徐宜昭眨了眨眼,想说不要:“贺,贺今羡……”
他弯唇,笑意温柔:“新年礼物。”
徐宜昭低声说:“可是我没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我已经得到了。”
“什么?”
贺今羡没回答这问题:“晚上留下吧。”
徐宜昭点头,贺家还有她的卧室,她当然可以住下。
贺今羡见她没明白,直说:“在我房里宿。”
徐宜昭手指一紧,缩在他怀里的身躯都僵硬了:“但是,我怕会有人发现。”
他们现在是隐婚,她也最害怕被贺家人发现她已经跟贺今羡结婚的事。
贺今羡:“别怕,出什么事都有我给你兜着。”
她还想拒绝,身后的男人搂着她腰的手在收紧,“听话。”
她还不够听话吗?她简直不能够再听话了,徐宜昭都委屈得不行了,小嘴瘪着,高高翘起。不敢对贺今羡放肆,她只能自己生闷气。
贺今羡已经把她这副模样收入眼中,想到她刚才停不下来的眼泪,还是妥协:“小祖宗,真是怕了你。”